角落裏去看書,今日卻主動走到他旁邊來寫字,這讓他心裏歡喜了幾分。

他將筆伸了過去,輕輕在她的紙上劃了個小小的圈,慕媛本來在全神貫注的寫,突然打橫伸出一支筆來,把她嚇了一跳,瞥過眼一看卻是赫連睿在她的紙上畫了一個圈,她撅起嘴朝赫連睿瞪了瞪眼睛,赫連睿也不說話,隻是朝她微微的笑,一雙眸子清澄坦蕩,那笑容單純得沒有一絲雜質。突然之間慕媛的心似乎被誰狠狠的揪了一下,她的心軟了下來,頃刻間便原諒了他,將琿阿若和她的孩子拋在了記憶之後。

赫連睿覺得自己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明麗的陽光,一顆心頓時溫暖了起來,因為他見著慕媛的嘴角浮出一絲甜美的笑容,真的,她在對自己笑,就像以前那樣,笑得甜美可*,一雙眸子亮閃閃的望著他。

心情突然大好,似乎.

王太醫仔細看了看那方子,沉吟片刻道:“這方子該是個老道的大夫開的,隻是奇怪的是裏邊為何要用麝香?麝香開竅醒神,活血痛經,體虛者該盡量少用。隻不過方子自然是有變數的,我並未見著病人,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方子若是用來治驚癰昏迷、中風痰厥、寒邪腹瀉、癰疽腫毒,這倒也是極穩妥了。”

薛清得了這話,連聲道謝,也不顧這外邊雪厚路滑,一溜小跑向赫連睿去回話。聽到了這話,赫連睿和慕媛都是一驚,麵麵相覷,這方子看起來確實有些蹊蹺!赫連睿的腦門子上立刻就滾出了汗珠,重重的朝桌子上捶了一拳:“可惡,明日我便去告訴父親,讓他去揭了那何太醫的皮!”

慕媛拉了拉赫連睿的衣袖道:“殿下,不妥。”

“為何?”赫連睿奇怪的看著慕媛沉靜如水的眼神,覺得有些憤恨難平:“媛兒,你不要害怕,他膽敢害你,我非要將他大卸八塊不可!”

“殿下,這何太醫與我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開這樣一張方子來害我?”慕媛將那方子拿了過來,捏在手裏對著燈光細細的看了一遍:“王太醫也說這藥方子是極好的,隻是加了麝香。雖然麝香體弱者要盡量少用,可究竟無毒,況且他還可以分辨說有別的效用,若就憑這張藥方子,又如何能處置了何太醫?我隻是一個五品的春衣,照例他原就不該給我看診的,誤診了也是怪我運氣不好,或者他神思懈怠,一時走了神兒也是分辯的說法。”

“慕春衣說的是。”薛清在一旁也連連點頭:“有太醫給咱們看病已經是天大的麵子,誰還會因為一點點紕漏去找太醫麻煩不成?”

“而且最要緊的是要將後邊指使的人找出來,這一次咱們拿著方子去找了何太醫的麻煩,幕後那個人便會更謹慎了,下次她若是再想來害我,也許會更細心些,不會讓我們捉到半點可疑之處,不如現在將計就計,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慕媛拿著那藥方子,手都有些發抖,那幕後的人會是誰呢?會不會是魏良娣?畢竟何太醫是藍瑛帶過來的,若真是良娣娘娘,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聽了慕媛的分析,赫連睿也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何太醫絕沒有來害慕媛的理由,隻能說他是被人指使,一定要順藤摸瓜的將這個指使者找出來才行。

“媛兒,那你說該怎麼辦?”赫連睿眼巴巴的看著慕媛,心裏雖然擔心,卻又放心,他知道聰明如她,肯定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殿下,咱們便將計就計,還得煩請小薛公公去太醫所抓了這些藥回來,將麝香拿出來由殿下保管好,那藥照常煎服便是了。”慕媛朝赫連睿欠了欠身子:“多謝殿下掛心。”

“媛兒,你真是……”赫連睿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摸慕媛的臉頰,可突然間他的手停頓了下來,宮燈照著慕媛的臉,那眼角眉梢似乎便已經有了少女的風情,什麼時候她便偷偷的長大了?看著她盈盈似水的眼眸,他的心裏好一陣激蕩,媛兒啊媛兒,你快些長大罷!

第二日一早薛清又跑了趟太醫院,何太醫倒是來得早,估計是來接王太醫的輪值,見薛清從外邊跑了進來,撣了撣衣裳上的雪花,笑著和他打招呼:“小薛公公來得可真早!”

“還不是皇孫殿下記掛著慕春衣,今日天才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