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鳳目拉出一絲長長的尾線,有著淩厲的目光,魏良娣迎著那道鋒芒,沒有半絲退縮,她雖然是生了一副柔和的五官,可依舊顯出倔強的神情來。她站在一旁,冷冷的哼了一聲:“雖然這麝香的分量符合,可慕春衣卻還有另外一條途徑取來了麝香。”
聽了這話,慕媛和慕昭儀具是一愣,就聽魏良娣緩緩說道:“慕春衣,那晚何太醫替你去看診,卻丟失了一塊麝香,是不是被你取走了?”
還沒等慕媛回話,赫連睿已經在一旁很不滿意的插話了:“母親,為何你便總是相信別人的話而不相信媛兒?難道你便覺得他們的話是真的?為何不喊了那琿綿福何太醫來對質?一麵之詞怎麼能做證供?”
魏良娣被赫連睿的話堵得也是一怔,細細回味,卻也有道理。她站在那裏半天沒有說話,直到慕昭儀那有些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魏良娣,我倒是覺得皇孫殿下這話大有道理,你覺得呢?”
外邊的寒風似乎越發的大了些,吹著雪花末子撲了進來,魏良娣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發冷,她望了望外邊飛絮蒙蒙的一片,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隻能低聲道:“我也覺得這話有些道理。”
“既然有些道理,那不如就喊了琿綿福何太醫他們來這邊問話?”慕昭儀的鳳目掃了過去,太子妃身子微微抖了一抖,趕緊又打發宮人們去將琿綿福和何太醫請到大殿這邊來問話。
“琿綿福說她身子不爽利,不能起身,請太子妃恕罪。”去琿阿若院子的宮女不多時便喘著氣兒回來了,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兩隻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奴婢卻聞到了琿綿福那貼身宮女身上有一股極濃的香味,似乎和這衣裳上邊的香味有點像。”
“是嗎?”慕昭儀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她不來,我們便去她院子!”正準備領著人去琿阿若院子裏邊,眼角斜著瞟了過去,就見一個人跟著小內侍走了進來,身上穿的是太醫的常服,慕昭儀臉上的笑容深了些:“何太醫,你倒是來得快。”
何太醫是在長寧宮被安福請了過來的,方才他在東宮指證了慕媛以後便去了長寧宮替保太後請平安脈,是安福送他出去的,所以這才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又請回了東宮。在來東宮的路上,何太醫不住的問安福為何又將他傳了過來,安福隻是搖頭說這是太子妃的吩咐,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兒他可不知道,何太醫心裏想著該是上次來把平安脈時太子妃不在宮裏,現在又突然想起這事來了。
冒著風雪走到東宮,一進門便覺得有一道比外邊的風雪還要寒冷的視線射到了自己身上,何太醫小心的微微抬了抬眼睛,卻見到了徵宮的昭儀娘娘,她站在大殿中央,一雙眼睛牢牢的盯住了自己,那淩厲的目光似乎能在自己身上戳出兩個透明窟窿來。
何太醫的腿不由得軟了幾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下官……見過昭儀娘娘。”
“何太醫,你是太醫院裏邊有名的大夫,素來有德藝雙馨的美稱,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你看看,你那藥箱裏少了一塊麝香,這件事兒是真是假?”慕昭儀見何太醫被自己嚇得已經腿軟,也不再那般淩厲的盯著他,臉上又有如春風拂過般,分外柔和,可這在何太醫看來卻似乎更可怕。
慕昭儀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在後宮權力隻在皇後之下,自己若是得罪了她,恐怕也沒有什麼好結果。琿綿福雖說是大司馬家的小姐,可是進了宮究竟還是要服昭儀娘娘管的,識時務者為俊傑,自己還是要擦亮眼睛看清形勢才是。何太醫心裏這麼掂量著,不由得拿定了主意,抬起頭來,一張臉上露出了深深懊悔的表情來:“昭儀娘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被逼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