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突然便長了些,下拉的嘴唇顯示了她無比的惱怒。

李嫣可是在自己身邊服侍過好幾個月的,她還能不清楚李嫣的品行?這可是個好孩子,怎麼能叫琿阿若紅口白牙的攀誣了去?指著自己幾個心腹說是人證,這話說出來都叫人聽了好笑,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不如這樣罷。”魏良娣緩了緩心神,指著後邊那兩個宮女和姑姑道:“這四個是我送去服侍琿綿福的,就請她們幾個來說說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四個人走上前 來,逐個說了下在琿阿若院子裏邊當差的情況,說到李嫣,都是誇讚:“每日就在廚房裏做可口的點心,盡心照顧著綿福的胃口,綿福便是半夜裏想吃東西了叫她去做,她都沒有一絲怨言,隻不過不知為何琿綿福似乎不喜歡她,都不讓她進內室。”

保太後聽著這話,眉頭不由得擰得緊緊,看著琿阿若便是一陣冷笑:“嫣兒在長寧宮當差的時候我都沒有叫她半夜裏去做過糕點呢,琿綿福倒是好大的架子!”

李嫣趕緊輕聲吩咐道:“那是太後娘娘體恤奴婢,可是綿福有了身子,肚子容易空,半夜為綿福做糕點也是奴婢的職責,太後娘娘便不要為了這個生氣了。”

李嫣說出的話軟綿綿的,又帶著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保太後瞧著琿阿若直點頭:“你瞧瞧,你瞧瞧,有這麼可心的人兒當宮女,還不憐惜著,一心想要將她往死路上整,你的一顆心究竟是怎麼長的!”

太子妃和魏良娣聽著李嫣的話,兩人的眼珠子都有些發紅,太子妃吸著鼻子道:“我素來知道李嫣是個好心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琿綿福連內室都不讓她進去,又怎麼會與她商議這般私密的事兒!”魏良娣在旁邊也不住的點著頭:“確實如此,琿綿福,你難道就如此忍心,為了救下你的貼身宮女便將無辜者推出去頂罪不成?”

琿阿若站在那裏,用手揉了揉前胸,一口氣兒隻是發作不得,她知道這裏不是大司馬府,這幾位貴人任憑是誰都能拿捏著自己的生死,自己和她們一味的鬥下去,自然也得不了什麼便宜,看起來現在也隻能犧牲了自己幾個丫鬟了。

“琿綿福,這李嫣也不得你歡心,以後你見著她總會有些怨懟,不如這樣罷,將她調到我院子裏邊來當差,我再另外派人給你差遣,你覺得如何?”魏良娣覷著保太後正慈愛的看著李嫣,決定趕緊賣個好,讓保太後心裏頭歡喜些,再說自己也委實喜歡李嫣,這般貼心的人兒去哪裏找!偏偏琿阿若不惜福,竟然防賊般防著她,真真是沒有長眼珠子!

果然,保太後聽了笑逐顏開,連連點頭道:“魏良娣說得在理,就這樣定了。嫣兒,你今日起便去服侍良娣罷。”保太後看了看站在那裏的李嫣,她已經長高了許多,身材纖細高挑,站在那裏和花兒一般。魏良娣是太子最最寵愛的,李嫣跟在她屋子裏邊,見太子的機會也多了許多,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保太後心裏自然滿意。

慕昭儀在旁邊看著,心裏頭雪亮,這事和李嫣絕對脫不了幹係!可是礙著保太後的麵子,東宮這邊兩位女主人都認定了是琿綿福的宮女攛掇著她,自己還要為這位琿大司馬家的小姐出頭去拂了保太後的麵子不成?況且這琿綿福若是得勢了,以後必將是媛兒的強力對手,她家裏的身世絕不容小覷,現在趕緊打壓下她的氣焰才是正經。

“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不如這樣罷。”慕昭儀不經意般彈了彈手指甲,抬起頭來,眼睛裏邊又有了一絲淩厲,她清了清嗓子道:“這幾個攛掇著主子做惡事的宮女……”她看了看太子妃:“便由太子妃來說說如何處置罷。”

太子妃小心的瞅了瞅保太後,畢竟這裏還有一個為李嫣撐腰的太後娘娘呢,總由不得自己來做主,於是朝保太後欠了欠身子,一臉誠懇的說道:“太後娘娘,還是您來處置罷。”

保太後歎了一口氣,望向站在那裏的一群人,揉了揉額頭道:“現在琿綿福有了身子,若是打殺見血也太折福了,不如這樣罷,將這幾個宮女各打一百板子,能活下來的便送出宮去,活不下來的便送去埋了罷。”

“太後娘娘真是宅心仁厚。”眾人皆是讚歎,燈光熒熒下,保太後一張圓盤子臉格外慈祥,真像那些繡像裏的菩薩一般。

☆、60疑問

雪終於住了,天空放晴了,陽光從雲層後邊露出了臉,萬丈金光灑向地麵,讓人看了心裏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