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提了熱水過來,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上自己喜歡的衣裳,便和藍靈閑話了起來。
“太子生病了,而且似乎病得很厲害。”藍靈很直截了當的告訴慕媛:“太子比你們隻早回來幾天,一到京城就遇到太子府出了事情,太子府裏邊有兩個官員因為貪墨軍餉被殺頭了,皇上還誅了他們五族,太子聽了這事便氣得生病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慕媛驚歎道:“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是連軍餉都敢貪墨!”
藍靈壓低著嗓子道:“聽說是太子的兩個得力手下呢,太子不相信,已經派人去查這事情了,隻不過他現在究竟還是傷了身子,正在東宮養病呢。”
“原來如此。”慕媛用帕子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用力的絞去長發上的水珠子:“我道皇孫殿下怎麼的,去了東宮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原來卻是這個緣故。”
因為魏良娣不喜歡慕媛,所以每次去東宮,赫連睿都沒帶上她,免得魏良娣瞧了生氣,慕媛也樂得清閑,不再自己送上門去給魏良娣打壓。起先她還覺得隻要自己盡心盡力的服侍好赫連睿,魏良娣自然會看到她的苦心,不再找她的碴子,可沒想到魏良娣那顆心始終捂不熱,這麼多年下來,對她總是冷冰冰的,所以慕媛那顆心自然也冷了,能夠避開便避開,盡量不去自討沒趣。
正在和藍靈說著話,就聽見外邊一陣腳步聲,慕媛慌忙站了起來,迎到門邊一看,赫連睿帶著薛清大步走了進來,一張臉卻黑得和鍋底無異。
“殿下,你這是怎麼了?”慕媛見著赫連睿生氣,心裏也是緊張,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讓他這般惱怒。
赫連睿坐到桌子邊上半日裏沉默不語,一雙眼睛隻是委屈的盯著慕媛看了又看,直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薛清,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了?”
薛清垂著手兒走過來道:“良娣娘娘一定要皇孫殿下納了李嫣做綿福,說長樂宮裏邊兩位綿福都是做擺設的,該要添一位貨真價實的綿福才是。”
“什麼?”慕媛目瞪口呆的望著薛清,半天都沒有從震驚裏邊回過神來,魏良娣要將李嫣指給赫連睿做綿福,這事情太讓她感覺不舒服了。納西阿奴被指來做綿福她沒有太大反應,可這李嫣被指過來,她心裏始終像梗著什麼似的。
“媛兒,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辜負了你。”赫連睿站起來來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裏的帕子輕輕幫她擦著頭發:“這事還是大半年之前母親便和我提過了,隻是被我回絕了,沒想到現在又舊事重提了。”
“那怎麼辦?你不可能總是這麼和她去頂撞罷?”慕媛皺著眉毛說道:“畢竟百事孝為先,身為人子,總歸得還是尊個孝字。”
“媛兒,你不用擔心,這事我來處理,你便不用擔心了。”赫連睿心中煩亂,一塊帕子到處亂擦,慕媛的頭發很快被他弄得亂糟糟的不成形狀:“明日我帶你出宮去走走,聽說太史令高遠將虞史刻在石碑上邊,立於城東郊外,供大家觀看,我們也去看看。”
“好。”慕媛朝他微微笑著,暫時忘掉了心裏刺痛的感覺。
第二日天氣甚是晴好,赫連睿帶著慕媛和薛清便往城東去了,雖然已是嚴冬,朔風陣陣,可是對於坐在馬車裏邊的赫連睿和慕媛來說,這嚴冬的寒冷都比不上兩人在一起把臂同遊的快樂。赫連睿將慕媛擁在懷裏,用下巴輕輕在她的額角摩攃著:“媛兒,你明年開春就該十四了。”
“嗯。”慕媛有些羞澀,低下了頭。
她知道赫連睿這句話裏邊的意思,大虞後宮裏的規矩,能做皇孫們綿福的女子,必須得年滿十四歲,赫連睿巴望著她十四歲的生日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慕媛能感覺到他日益的熱情,而且自從江宜那次分別的一吻以後,赫連睿似乎便上了癮一般,每日逮著機會總要親吻她幾次,有一次甚至還差點沒有控製得住,臉燒得滾燙,幾乎要把她吻得要斷了氣一般,感覺到他焦躁不安的低聲喘熄,讓她覺得又期待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