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躺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翻身下馬走了過去,慕媛也跟在他們身後走到那群黑衣人麵前。地上的那幾個人臉色青黑,一動不動,竟然是全死了!慕媛張口結舌的看著那幾人的屍身,又望了望那青衣女子,不由得脊背一陣發涼,這女子實在太詭異了,幾顆彈丸便將這群歹人給打死了。

那青衣女子見慕媛目光驚異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訕訕道:“我這彈丸上可沒有毒,該是他們自己服毒自盡的。”

那年輕男子彎身捏開了一個人的嘴,望裏邊看了看,點了點頭道:“魏淩,這事兒蹊蹺,這些人的牙齒裏邊都藏有毒藥,遇到凶險便咬開毒藥自盡了,這些該都是死士,請問姑娘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會被這種人追殺。”

兩人看了看慕媛,就見她身子纖細,隻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站在那裏,如弱不禁風的扶柳一般,煞是令人憐惜。慕媛鼻子一酸道:“我隻是皇孫府上一個丫鬟,不知道為何要被這群人追殺。”

“皇孫府?”那名叫魏淩的青衣女子失聲驚叫了起來:“那我姑姑應該沒事情罷?文暉,咱們快去前邊看看。”

慕媛心中一轉,便想清楚了這位青衣女子的身份,她姓魏,能被她喊姑姑的該就是魏良娣了,那這位年輕女子便是魏國公府上的守灶女了。搬出了皇宮也聽說過外邊不少新鮮事兒,其中魏良娣的娘家更是丫鬟們說得多的事情。

魏良娣出身魏國公府,這魏家原本乃是大虞大族,後來因為多年跟著赫連燾征戰,家中的男子死了個七七八八,最後隻餘得兩姐妹。很多人曾經勸說過魏國公夫人去過繼一個兒子,哪怕是出了五服的也行,總歸得有一個死後捧靈位的人不是?可魏國公夫人卻一口回絕了,選了大女兒魏淩做守灶女,當成男子一般精心培養著,並且在貴婦圈裏公開放話道:“我家女兒是要當男子用的,年滿十六便讓她自行擇婿,想娶我家淩兒的需入贅。”

得了這話,誰又敢再打魏國公府的主意?隻有那些小門小戶的看中了魏國公府這塊牌匾,一直想搭上魏家的關係,可偏偏這位魏淩姑娘心高氣傲得很,又有一身好武藝,把那些別有企圖之人都趕到了一旁去了,所以今年開春她便年滿十六了,可依然無人敢提了聘禮上魏國公府去提親,隻愁得魏良娣也在念叨著她這侄女。

“魏小姐,良娣娘娘的車子已經先行了,不會有危險。”慕媛快步跟著走向了前邊,她一心想要知道藍靈她們有沒有遇到危險。

地上坐著幾個人,見著慕媛和兩個人走了過來,藍靈從地上爬了起來抱住慕媛便嗚嗚大哭了起來:“慕媛,你沒事真好。”

慕媛望了望地上的人,好像都沒有大礙,隻是少了黛墨,她的眼睛往小路那邊掃過去,便見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穿著的正是一套藍色的衣裳。慕媛的全身冰涼,這是一次又預謀的劫殺,目標便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的衣裳被她們的簪子劃破臨時換了衣裳,恐怕她便是第一個被劫殺的對象,此時便已經不在人世了。

魏淩和那名叫文暉的男子走了過去,看了看地上的黛墨和馬車旁邊的琿阿若,伸出手來探了下她們的鼻息,搖了搖頭道:“她們都已經斷氣了。”

☆、第92章裂痕

琿阿若仰麵躺在那裏,眼睛睜得大大的,可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囂張氣焰,隻是如一條死魚擱淺在岸邊一般,眼白露出了一大半,眼珠子凝滯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她該是知情的,她對著那夥歹徒說的話在慕媛耳邊響起:“你們為何衝我來,殺錯人了!”是她指使的罷?她買通了人來殺自己,沒想到卻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慕媛低頭望著琿阿若,她身上櫻桃紅的衣裳上有著令人暈眩的鮮血,胸口處有一塊凝結成暗紅色的汙漬,看得她捂著胸口很想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