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家仇何時能報?沒想到今晚卻峰回路轉,一線希望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們議事,心中祈禱著赫連睿能被推舉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本來太子過世後,按著常理,該是皇孫殿下繼為皇太孫,可卻因為皇上暴斃,那顏那廝騙取了皇後令,將南安王推上了龍椅。現在他故技重施,看來又是準備扶持一個新皇做他的傀儡了。”路昭皺眉望了望對麵的賀蘭靜雲和琿巴達道:“二位大人,既然你們來了徵宮,想必咱們都是誌同道合之人,你們有什麼想法?”
賀蘭靜雲看了看站在慕昭儀身後的赫連睿,微微一笑:“皇孫殿下即位,此乃天經地義之事,賀某和太師太保大人想法一致,隻是現在該如何動手,還請太昭儀娘娘明示。”
慕昭儀輕輕一笑:“既然那顏可以求皇後令來立新皇,我們自然能求太後令。南安王都能繼位稱帝,想來朝堂上的官員對於皇孫繼位亦不會有太多反對之聲。”
“那該抓緊時間去覲見太後,事不宜遲,現在便去罷。”張延之站了起來:“夜長夢多,咱們速速去太後寢宮,現在要勞煩賀蘭大人多多注意皇宮防衛了。”
賀蘭靜雲站起來一抱拳道:“太師太保請放心,賀某絕不會放那閹豎進宮!”
“既然如此,你們便陪著皇孫殿下去鍾秀宮罷,我便在徵宮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慕昭儀的一雙鳳目凜凜的掃了過去,目光清冽,看得大殿上的人皆覺得精神抖擻起來,幾人帶著赫連睿魚貫而出。慕媛走到慕昭儀身邊,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將臉貼在姑姑的一雙滾燙的手上,帶著幾分激動的聲音道:“姑姑,咱們慕家的冤仇很快就能得報了。”
慕昭儀緩緩的點了點頭:“媛兒那顏狗賊這次再也跑不了了。”
晶瑩的淚水流在了慕昭儀的手背上,慕媛哽咽著說:“可以貼皇榜找哥哥了,春杏也可以不要受苦受難了,大家的日子都會好起來了。”
眼前閃過多年前的那一幕,母親的怒罵聲,父親的頭顱,宛然就在耳邊,在眼前,她不由自主的顫唞了起來,咬住了嘴唇,她感覺到了一種鹹澀的味道,那是一種血腥的味道,父親母親的冤屈,終於有了用鮮血洗去的一日。
鍾秀宮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拍響,上夜的小內侍迷迷糊糊的擦著眼睛走到門邊大聲朝外邊喊:“是誰呢?這麼晚了還來拍門!”
任憑是誰,無端被打擾清夢,心裏總是一股怨氣,不由得這小內侍的聲音有些憤怒。
孰料門外的人卻比他氣勢更足,一股蒼老的聲音怒喝道:“既然是深夜來叨擾,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你還不速速開門,耽誤了軍國大事,你可擔待得起?”
小內侍被來人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再說多話,乖乖的打開了門,擦亮眼睛一看,腳都有些發軟,門外站著的有皇孫殿下、太師張延之、太保路昭和大司空琿巴達,個個都是有身份的人,小內侍趕緊擠出一絲笑容來:“太後娘娘已經安歇了,我這就去通傳。”
安沁皇太後睡得很是安慰,自從先帝駕崩以後她便睡得格外安穩一些。以前雖然說自己不管大虞後宮的事宜,可有時候想想心裏還是堵著一口氣,現在當人已經不在了,她也沒有了可以去想的對象,自然便睡得舒坦了。
睡得正香,外邊傳來小內侍的聲音,說外邊有皇孫殿下和幾位重臣有要緊的事情要覲見她。安沁皇太後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道:“我都已經成了太後,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輪得到我說話,叫他們回去罷。”
那小內侍楞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稟,就聽外邊響起了橐橐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幾位大人已經等不及自己走了過來,嚇得臉上也變了顏色:“大人,這於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