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來奏請皇上,慕媛推開了赫連睿一些,低聲道:“皇上,外邊來人了。”
赫連睿心中老大不痛快,可大臣們到這裏定然是有要事找他,所以放開了手,大步走到桌子後邊坐下,假裝正在翻閱奏折。隻見張延之帶著幾位大臣走了進來,向赫連睿行過禮後便直接說出來意:“皇上,欽天監已經算出了登基的日期,隻是現在國庫沒有太多盈餘,特地來請皇上示下。”
赫連睿望了望張延之身後的幾位臣子,身子往前微微傾斜了下:“我之前和太師一道查了這戶部的賬冊,發現國庫確實不豐盈,亟待提高,又怎可為了我登基而再鋪張浪費,一切從簡罷。”
張延之滿意的點了點頭:“民為貴,君為輕,皇上能這麼想自然是好的,可也不能太簡單了,畢竟是登基大典。”
赫連睿轉頭看了看慕媛,笑著對她說道:“媛兒,你心細,便協助太師去撰寫下這次登基大典的程序罷,回來告訴我,讓我也知道我該做些什麼。”
話音剛落,張延之身後的一位姓段的光祿大夫上前一步道:“皇上,您該自稱朕,對於奴婢,也不能如此稱呼,或直呼其名,或喚其稱號,這才是正理。臣聽聞皇上喊這位中才人之小名已非首次,司禮內侍未能提醒皇上,太師張延之知而不糾,理應降級一等。”
赫連睿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位光祿大夫,隻見他頭發雪白,皺紋堆出了一層層的褶子,一臉嚴肅,似乎不是在開玩笑,於是磕磕巴巴的問張延之道:“太師,不必如此嚴格罷?”
張延之朝赫連睿拱手行禮道:“光祿大夫說得對,老臣自請降級一等。”
光祿大夫正色道:“太師,你也是當朝老臣了,這些規矩自然知道,以後定要時時提醒皇上,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可千萬不能自降身份和奴婢們嬉鬧。”
薛清在一旁臉都拉長了,現在赫連睿還沒正式登基,也沒確定司禮內侍,這些都歸他管呢,原本想著主子成了皇上,自己該升級了,沒想到突然卻降了一級,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等那些大臣們走了以後,他懇切的對赫連睿道:“”皇上,在朝臣麵前還是依舊製罷,若是再稱呼錯了被那段大夫抓住小辮子,小人每隔幾日便降一等,不出一個月就該成了等級最低的內侍了。”
赫連睿笑道:“你急什麼,若是你降了級,過幾日我便將你升三級補回來便是,媛兒,我說的可是不是正理兒?”
慕媛在旁邊抿嘴笑道:“皇上,你切勿再如此喊我,若是那段大夫聽見了,指不定又要給我降級了。”
赫連睿咬牙切齒道:“他敢來挑媛兒的毛病?也罷,我便先升了你的級別,等著他來參奏!”說罷伸手攬過慕媛的腰,親親熱熱道:“媛兒,今晚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再浪費這良辰美景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色深深,一川煙樹已經看不清了它們的身影,長樂宮的一間內室裏擺上了兩支碩大的燭台,龍鳳花燭燃得旺旺的,明亮的燭光照得滿室生輝,床上鋪好了大紅的被褥,九華帳的四角掛著鵝梨香的錦囊,整間房都籠在一片微甜的香味裏。
藍靈挽著慕媛來到內室門口,看著裏邊暖洋洋的一片紅色,不由得在慕媛耳邊笑了起來:“皇上可真是花盡了心思,看著這一間屋子,心裏邊都不由得羨慕呢。”
慕媛低下頭來,臉上紅了一片,和赫連睿心意相通,過了這麼多年兩人終於要修成正果了,可是她心中卻有一絲絲擔驚害怕,有某些東西似乎在心底蠢蠢欲動,她一直避免去想,可它卻不時的鑽進了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