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族可是要皇上降旨的,那大人這般說,可有僭越之罪呀。”

那顏被琿巴達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提著一顆心在嗓子眼,凶悍的盯著那內侍,眼神裏帶著威脅,可那內侍哪裏敢抬頭,伏在地上,一身如篩糠般,抖得厲害:“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人也是被逼無奈而為之。”

赫連睿看著那內侍嚇得渾身發抖的模樣,不覺心中痛快,點頭道:“你若是能將幕後之人說出來,朕便饒你不死。”

那內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赫連睿,驚喜不已:“皇上說的可是真話?”

“放肆!”琿巴達在旁邊厲聲接口:“皇上金口玉言,你竟敢質疑於皇上!”

那內侍雖被琿大司馬吼了一句,可心中卻著實歡喜,昨晚被抓住以後,已經被審訊過了,他自以為必死無疑,隻求死時能給個痛快,沒想到皇上竟然開口免他不死,心中頓時輕快了下來。轉念想著那顏方才拿著匕首要將自己殺了滅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於是也不再遲疑,竹筒裏倒豆子一般將昨晚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確實是那大人命我拿了兵符去虎賁軍營,調來虎賁大軍……”

“現在京城安穩,為何要調虎賁軍來?”琿巴達撚了撚胡須,心中暗道那顏真是大膽,他擔任大司馬這麼多年,都督內外軍事都沒有準備下手,竟然就被他搶了個先。

“那大人是想調虎賁軍來皇宮,殺盡殿中精甲,逼皇上退位!”那內侍說到此處,已經不再忌諱那顏,回首望著他,眼中露出一絲仇恨的光芒來:“昨晚是那大人和小周公公命我出去的,素日裏我隻負責看管著宮門的情況異動,沒想到攤上了這樣一碼事情。”

“很好。”赫連睿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望了過去:“那顏,你還有什麼話說?”

那顏全身發軟,癱倒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大叫著:“皇上,是有人故意構陷老臣,這內侍分明便是他們布好的棋子!”

“竟然還有人想要用這樣的手法來構陷於你?”慕媛望著那顏,眼睛裏閃過淩厲的光芒,多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眼前,那顏坐在雍州刺史府的椅子上,她跪在雪地裏邊,手裏抱著父親的頭顱,心中一陣激動,差點從龍椅上拍案站了起來。

赫連睿感覺到了慕媛的激動,伸手握住了她的,輕蔑的笑了一下,對賀蘭靜雲道:“去將小周公公給帶上來。”

小周公公正在離朝堂不遠的地方探頭探腦,被賀蘭靜雲派去的人抓了個正著,他不住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大聲喊著冤枉:“為何抓我!”

羽林子冷笑了一聲:“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小周公公自己心裏該明白原因罷。”

聽到這回答,小周公公有幾分絕望,不用說是昨晚的事情已經泄漏了,他麵如死灰的被幾個羽林子拖上了朝堂,見那顏跪在那裏,心裏以為幹爹已經招供了,不等赫連睿開口發問,他便爬著撲到龍椅麵前,抖抖索索道:“小人願招供,昨晚……”

“誰要你說昨晚之事。”慕媛瞥了一眼龍椅下邊的小周公公:“說點別的罷,大家都想聽些新鮮點兒的東西。”

☆、第103章撞邪

小周公公聽著慕貴人這語氣,似乎並不是在追究昨晚的事情,而是想要將先皇和南安王的事情翻案,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那顏,剛一回頭,便被站在旁邊的賀蘭靜雲踢了一腳:“你看旁人做甚,隻說你知道的便是!”

群臣這才想起慕貴人是代替太皇太後來查辦先皇和南安王暴斃的案子,紛紛不住的催促:“還不快說,先皇是如何暴斃的!”

小周公公回頭的時候見那顏給他使了個眼色,多年父子關係,他已經明白那顏是叫他不要說出實情,死硬到底,究竟皇上和慕貴人也沒有找到證據。想到此處,小周公公便心裏有了決定,隻是硬著頭皮道:“皇上,先皇怎麼死的,小人委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