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宗正大人起了床,隻覺神清氣爽,摸了一把躺在身邊的小妾滑膩的肌膚,這才懶洋洋的吩咐道:“六福,你速速去外邊三清觀裏請那位道長到府裏來一趟。”

六福應了一聲,喊了馬車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將那三清觀裏的道長接了回來。那位道長頗上了些年紀,袍袖飄飄,很有仙風道骨的意味。見到了宗正大人,他先是稽首然後坐在左首的位置上邊問:“大人今日找我來可有事情?”

宗正朝身邊的管事使了個眼色,管事便從袖袋裏摸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銀票遞了過去,那道長低頭一看,卻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他伸手接了過來,撚了撚銀票的一角,抬眼望了望宗正:“大人,這銀票自然不是簡單的想要我去無量天尊座前添香油的罷?”

宗正哈哈一笑:“道長直爽!我今日找道長過來,卻是有個難題,看道長可有法子幫我化解了。若是有一樁事情,定然會順順利利的,但我卻不想讓那事情成了,可有什麼法術,讓那事情無形中便失敗了?”

聽著宗正說得隱晦,道長也不得要領,隻能請他舉個實例出來。宗正眼珠子轉了轉,點頭道:“我有個小妾有了身孕,但我卻疑心不是自己的,想讓別人不知道就將孩子給流掉,可有法術?”

三清觀的道長哈哈一笑道:“這不很簡單,去藥堂抓上一副藥下灌下去便行了。”

“可若是我不想讓人知道的情況下,那該如何?”宗正擰起眉毛望向那道長:“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道長千勿小看了此事,若是你敢泄露半分,你們三清觀的人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見宗正說得鄭重,那道長也收斂了嬉笑的表情,換上一副正經模樣來:“既然大人想要小妾肚子裏邊的孩子不知不覺便沒有了,老道倒是有個法子,用純陽之人的血幾滴,經過老道作法,抹在那小妾的肚皮上邊,保管那胎兒不聲不響的便沒了動靜。”

宗正大喜:“果真靈驗?”

那道長掀了掀眉毛,臉上也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來:“宗正大人,老道也不是浪得虛名,若你不相信,盡可現在就讓那小妾過來,我身邊這童子便是純陽體質,用他的血一試便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根銀針被日頭映著,閃閃兒的發亮,宗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老道士將那針紮進了童子的手指,那童子隻是微微皺了下眉毛,也不吭聲,看著自己的鮮血滴入了桌子上的碗盞裏邊。

采了幾滴血,老道將那碗供在香爐前邊,燒了一道符籙,用木劍挑著在空中舞了幾下,不多時那符籙便化成了灰燼,隨著鑽進屋子的風,飄散得到處都是。老道撿了幾片灰燼,然後將它放入一個小茶盞裏邊,倒了幾滴水調勻了,又將那一點點水倒進旁邊盛血的碗裏,微微搖晃了幾下,那血便迅速化開,碗盞裏邊有一層怪異的暗紅色。

“大人,你拿了去試試便指。”老道將那一點點血水端到了宗正麵前,水還在不住的晃動著,裏邊仿佛浮著什麼般,有些黑壓壓的感覺。宗正招了招手,叫來身邊的六福,在他耳邊叮囑了一番,六福聽罷,點著頭端了碗盞就走了出去。

大約小半個時辰,六福便捧著那碗走了回來,一臉驚奇,在宗正耳朵旁邊低低說了幾句,聽得宗正眉開眼笑,望著那道長直點頭:“這法子倒真是有用,道長可否還賜我一些這純陽之血?”

那道士連連擺手,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兒道:“大人,這純陽之血需直接從人體取,對我徒弟傷害頗大。既然大人那小妾的胎兒已經沒了,又何必再要!”

宗正朝旁邊管事呶呶嘴,那管事會意,從袖袋裏邊又掏出了一張銀票來,那老道見了,一雙眼睛早已眯在一處睜不開來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便將那小童的手扯了過來,紮了幾滴血出來,又重新做了一遍法,用那符籙香灰水調好了,將碗盞交給了宗正:“大人,已經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