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大眼珠子和鼓鼓的腮幫子,還真有幾分相似。秋雨被慕太昭儀這般一說,扭著身子不依不饒起來:“娘娘,你別光顧著取笑奴婢,好歹也給句話兒罷,究竟能不能帶我們去長樂宮瞧瞧,我和春 芳可以在行手鑄金人大典的殿外候著,聽聽裏邊的熱鬧也就是了。”
見秋雨急得臉都紅了,慕太昭儀歎氣道:“看看你,來徵宮都這麼多年了,這急躁的性子可還沒有改一絲半毫。好罷,我便答應了你,明日先帶你們去長樂宮那邊瞧瞧。”
秋雨和春 芳聽了皆是大喜,歡呼一聲,向慕太昭儀行禮:“奴婢謝過娘娘,娘娘可真是仁心,知道奴婢們聽著有熱鬧看便呆不下來。”
保儀姑姑一手一個將她們叉了出去,一邊咬著牙齒罵道:“還不快些去備熱水過來,再在這裏耽擱時間,恐怕明日早晨都起不了早,更別說去長樂宮先睹為快了。”
兩人聽了保儀姑姑的話,笑著吐了下舌頭,一溜煙的往外邊跑了出去。李嫣見著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笑盈盈的朝慕太昭儀行了一禮:“娘娘,那奴婢也去梳洗了。”
“你去罷,本宮這裏有春 芳和秋雨便可以了。”慕太昭儀微微頜首,見著李嫣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朝保儀姑姑使了個眼色,保儀姑姑伸出手將盤子裏邊另外兩個紙團子展開,上邊寫著“李嫣”兩個字。
慕太昭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也真是大膽,難道就不怕我叫你去查看三個紙團上邊寫著什麼不成。”
保儀姑姑拿著那兩張紙團站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聽著慕太昭儀這般說,她這才開口道:“李嫣這人真是遇事果敢,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這樣的人才是可怕,我怎麼著也得替媛兒將她除了去。”慕太昭儀手裏撚著那張紙條,看了看紙條上的字體,不由得又笑了起來:“她應該早就想好對策,若是我叫你去查看紙團,她定然會將備下的寫著春 芳秋雨名字的紙團放到裏邊,或者她會下跪求饒,說她是太想去看慶典,所以才這樣做。她是保太後的人,我未必會為了這點小事來懲罰她,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隻是她在紙上寫的字,筆跡看起來很淩亂,這說明她此時心神不寧。心思太重的人往往都不會有好結果,不是身體上會出毛病,便是腦子會有問題,我們便等著瞧罷,都不用我動手,她便自己會垮了。”
靜謐的夜裏,一絲絲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那腳步聲壓得再低也能聽得分明。一個人影朝著秋雨的住所溜了過來,走到門口,見著裏邊一燈如豆,輕輕的叩了下門。伴著“吱呀”一聲,秋雨的臉就出現在門口,見著是李嫣,她不由得驚訝的叫了一聲:“你怎麼還沒歇著?明日你不是要跟娘娘去看手鑄金人大典的嗎?再不睡下小心明日裏頭起不了床,說不定娘娘就帶我去了!”
李嫣將她一把拉進了屋子裏邊,關上房門,神秘兮兮的對她說:“明日你想不想去看熱鬧?”
秋雨聽了這話,眼珠子裏邊閃著熱切的光,拉住李嫣的手使勁的搖:“李嫣,你真好,你把自己的位置讓了給我不成?”
李嫣愣愣的張著嘴看了秋雨半天,這才說道:“我是在想你能不能代替某人去。”
“某人?”秋雨迷惑的看了李嫣一眼:“這個某人又是誰?”
這個某人便是慕媛要帶去參加慶典裏的一個,不是春杏,便是藍靈。李嫣看著秋雨正急切的望著自己,心裏沉吟了一下,藍靈與秋雨交好,自己若是想動她,恐怕秋雨會翻臉,而春杏卻不同,她在宮裏呆的時間不長,而且素日裏頭她眼睛裏便隻有慕媛一個人,與其它宮女們都不怎麼來往,所以拿她下手倒是極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