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確定,也許……”蘇孝全說得十分不肯定,也很謹慎:“也許他隻是走開一會兒。”他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抬眼看見了我,又放了回去。“可是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一個人走在街上實在讓人擔心。”·思·兔·在·線·閱·讀·
“有那麼糟糕麼?”
他略微頓了頓,才說:“三爺外頭有那麼多仇家,萬一讓人知道他的身份,那就太危險了。”他看見我的表情,轉而又安慰我說:“我已經讓兄弟們都出去找了,可是不能聲張,萬一讓那些人知道三少一個人在外麵,會對他不利。”
“可是現在外人都不知道,他們隻知道他是杜澤山,對不對?”我自己都覺得這是在安慰自己。
“話是不錯。除了我們少數的自己人之外,別人都不知道。但不保證自己人不會變成外人,當然還有可能變成敵人。”蘇孝全似乎突然看到了我和言曉楠穿著睡衣,蓬頭垢麵的模樣,他竟然似恍然警醒一般,反而有些局促地說:“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我反而拉住他袖口不放:“不行,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找。”
言曉楠這個死要湊熱鬧的大喊著:“等我,我也去。”飛快地抓了椅子上的衣服跟著我鑽進了洗手間。
我記得剛剛認得那個杜澤山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個人隻要看著我的眼睛,就總是能夠猜到我在想什麼,簡直好像有讀心術一樣。現在想想,其實江洋的本領遠不隻如此。
他因為智商過人,所以總是作出一些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聰明的人總是直接看到兩點之間的直線距離,也因為這樣,他常常直奔結果而去,而我們還在思索路在何方。
我們在醫院裏詢問了所有可能的目擊者,但事實上並沒有一個人看到“杜澤山”是何時從何地跑了出去的。我終於忍不住問:“昨天分手的時候,不是說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他可以睡到天亮得麼。”
蘇孝泉儼然也是十分無奈,看了看身旁的一個年輕人,低聲道:“老九,梁小姐是自己人。”
那年輕人於是說:“可能是三少一直有注射鎮定劑的關係,所以那些藥量不起作用。中途的三少就醒了。他說想吃元朗的老婆餅,我就到元朗去買了。”
我真是欲哭無淚,氣得直跺腳,衝那年輕人大喊:“你是笨蛋啊!江洋他那個家夥智商187,他半夜三更支開你,你也不想想他可能是隻想吃老婆餅麼……他根本連小籠包麵粉多一點都不肯吃,怎麼會吃老婆餅。”
蘇孝全把那被我罵得灰頭土臉的年輕人支開了,才說:“你也不能怪他,三少開口的事情他不能不辦。哪怕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能不違抗。這是規矩。”他回頭看那年輕人說:“你跟兄弟們先出去吧。”
我怒氣未平,依然衝著蘇孝全喊:“那你呢,你是死人啊!昨天晚上你不是還氣勢洶洶地跟他據理力爭麼,你不是還口口聲聲為了他好麼,你怎麼就會看不住他呢?他不見的時候你在哪兒啊!”
言曉楠開始大概是被震住了,幾句話以後突然還過勁來,拚命把我往回拉,連聲說:“消消氣,消消氣,會長皺紋的。”
蘇孝全倒是沒有預期中的易怒,隻是平靜地說:“我當時在處理別的事情,我承認三少的失蹤我有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最要緊還是把人找出來。”言曉楠在一旁連連附和著:“對,現在是找人要緊。”
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待我發泄完畢,腦子突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