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實在想不出要幹什麼的楊雲最後真的去美容院呆了一下午。
顧銘每天都很忙,說好的要告訴她的事情也絕口不提。楊雲跟薇萊打電話說,原來那就叫騙婚,感覺還不壞,什麼時候她也試試,把她家爹爹騙進被窩裏。
薇萊不表態,隻是一個勁兒地笑,笑得楊雲莫名奇妙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幹嘛一直笑,好好說話。”
“我隻是覺得結婚真好,冰山美人也化成一汪春水向君流,你不知道吧,我隻聽見聲音,都能想象你幸福的表情。真好,真的很好。”雖然她可能不會有這一刻,但是楊雲能幸福,她是真心的開心。
她還想跟楊雲說說話,不過她親愛的母親已經準時地推開了她的房門。她掛掉電話,乖巧地叫了一聲母親。
沈佳禾冷笑一聲沒有應她,薇萊也不關心,接過她手上的藥有那麼一兩秒的猶豫。
“怎麼,不想吃?”沈佳禾很愉悅,因為她知道這句話問得沒有意義。
薇萊沒理她,那麼多藥粒一起塞進嘴巴裏,和著桌上早已冷掉的水仰頭喝了下去。“我隻是想知道,僅僅是因為我愛李炎峰所以你才這麼不喜歡我是麼?”
“幹嘛問的這麼含蓄,直接問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不就好了。很遺憾,你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團肉,隻不過因為太討厭你,我沒有給你喂過奶,後來把你扔在李家我就去坐牢了。真沒想到,李炎峰把你養得這麼好,結果是為了自己的需求,瞎了我的眼,竟然以為他是不一樣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隻要知道我不需要再對你有愧疚就好。”薇萊開始激動,渾身緊繃,仿佛遭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
沈佳禾就像已經習以為常,她抬手看了下時間,然後提醒薇萊說:“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是不是,趕緊擦幹淨你臉上的東西,他可是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這麼難看的樣子,很想他瞧瞧嗎?”
薇萊猶如一個機械娃娃,沈佳禾才說到一半,她便慌忙地用袖口胡亂擦著額頭的汗和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眼淚。
她要趕快擦幹淨,漂漂亮亮地等著李炎峰。這個事情她每天都要做好幾遍,已經做得很熟練,李炎峰從來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所以她還是他眼裏心裏最好最美的可可。
沈佳禾麵無表情地欣賞完薇萊,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李炎峰回來。
其實她有點好奇,等到她安排的一切慢慢展現在他眼前,那麼冷血的李炎峰會給她帶來怎樣精彩的表現,會不會想要殺了她呢……
不管之前發生什麼事,隻要李炎峰回來待在薇萊的身邊,她便能恢複一切的正常。她做得太好,連自己都騙過去,所以李炎峰隻是看著薇萊越來越好的氣色無比開心。
每晚他都抱著薇萊入睡,跟薇萊小時候一樣。也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他們兩人的睡姿很相似,都喜歡朝著右邊側睡。然後身子微微有些彎曲,薇萊正好嵌在那裏,和李炎峰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他們那麼熟悉彼此的身體,那麼和諧的睡姿,宛如一個整體,從來不曾分開過。
那個晚上,薇萊做了一個夢。沒有例外的,夢裏還是同一個人的身影。
她夢見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隔著頭紗遠遠地看著李炎峰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緩緩向她走近。
他們的婚禮很安靜,周圍一個觀禮的親朋好友都沒有,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空蕩的教堂裏,站在牧師麵前,向上帝宣誓。
“我愛你,一生一世。”
“我愛你,不離不棄。”
這個夢很甜蜜,薇萊甚至不願意那麼快醒來,可是她流了好多淚,不得不醒來擦掉。薇萊覺得身後那人的懷抱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暖,可是自己的眼淚卻很冰冷,這一熱一冷,刺激得她心裏隱隱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