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長而去。我怔在那裏,直到玲兒過來推了我一下,問道:“格格,你怎麼啦?”
我這才回過神來,抓住玲兒的肩膀神經兮兮的問道:“玲兒,你覺得我這三年變樣兒了麼?”
玲兒眨巴眨巴眼睛,不明就裏的看了看我。接著搖搖頭。
我真是愚蠢,這三年多來,玲兒幾乎與我朝夕相處,在她眼裏,我怎麼會有變化呢。可是就算女大十八變,人的基本輪廓還是在的啊。為什麼他好像不認識我。難道說冷漠的人記性特別差,在他的眼中,我已經是陌生人了?還是他故意要假裝不認識我?
一直想著被胤禛無視這件事,導致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去做了些什麼。每次格外入神的想事情時,我的身體仿佛真的變成了如佛家裏所說的“皮囊”,好像是與靈魂分離的。直到裕親王叫我:“丫頭!”我這才如夢初醒似的,四下張望了一下,隻見玲兒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磨墨,再回頭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裕親王。我為了掩飾窘態,說道:“王爺,昨日給您服的藥,隻是為您延續時日之用,您還是會氣虛無力。婉淳這就給你開點補氣滋補的藥。”至於下麵那些,您抓緊點時間趕快辦您想辦的事什麼的就沒說出口,想必他心裏自然有數。我起身準備去寫藥方的時候,裕親王拉住了我,道:“我的情況,暫時先不要告訴老八。”又是這一句。他們有沒有想過這樣瞞著胤禩,等七日之後,裕親王離世,可能對他的打擊更大。因為皇阿瑪之前早已吩咐下來。我隻好自然地點點頭答應了他。
我徑自走過去開方,玲兒拿著我開的藥方,去抓了藥,又煎來,我一直呆在那裏看著裕親王喝完藥歇下才離開。
冬季的傍晚暮色來的特別早,大約下午4、5點的時候(我還是不習慣用古代的時辰來計算時間)天已經開始暗了。我住的地方又特別的幽靜,沒什麼人影,這個季節周圍的花自然是不會開了,就連樹也光禿禿的,隻剩幾片葉子還故作頑強的粘在樹上,卻隻要風一吹就能掉下來。離我房間的窗口處卻沒有那麼頹敗,那裏竟奇跡般的長著棵梅花樹,樹上的梅花開得那麼的張狂,似有幽幽的暗香自窗口飄入。這麼好的環境,讓我不自覺得坐到窗前發起呆來。
“吱呀”耳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自然地以為是玲兒。頭也不回道:“玲兒,這個園子還真怪,居然隻在窗邊種了棵梅樹。要種也種一堆嘛…真奇怪。”
“因為這裏叫‘獨香園’”背後的人答道。
我回頭,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胤禩。該死的玲兒,去哪裏了,怎麼他來了也不通報一聲。
“剛在路上遇到玲兒,她去為你準備晚膳了。”
我點點頭,又一次被看穿了。我從窗邊起身招待胤禩在屋內坐下。他看上去好像沒有早上看到的那般憔悴了。“去看過王爺了?”我問。
“嗯!伯父的精神好多了,要謝謝你。”他說。
“哦,嗬嗬……”我尷尬的笑道,他的“謝”我可真是承擔不起,到時候他知道了真相,別掐死我,我就阿彌陀佛,感謝他八輩兒祖宗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點提示。“八哥這陣子可有要事要辦?”
“淳妹妹,有事要我幫忙?”
我搖頭道:“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可不可以天天來看看王爺?”
他狐疑的看著我,問道:“為什麼?”
“呃……因為……因為有你陪著,他的病才會好的快嘛!”我發誓這絕對是天底下最狗血的理由了。話音還未落,玲兒的及時出現解救了我。如果在與胤禩講下去,我的謊話準被他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