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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將她推開的,我說,可卻哽咽了聲音。
我來到陽台上,看著樓下幹枯的泳池,發呆。
我拿出一支煙,像我老爸一樣,銜在嘴裏,然後,沒有點燃。
她不喜歡我抽煙,我笑,笑的那麼憔悴。
良久,我聽到我的耳邊有喃喃的聲音,
“輝顥…”
我睜大眼睛,驚訝的轉頭,筱抱著我的外套站在我的旁邊。
“老…老師…”
我幾乎哭了出來,埋在內心最底層的原始的感情在我的眼眶呼之欲出。
“外麵這麼冷,你怎麼連件外套也不穿?”她把手裏的外套遞給我,我感激地接過。
她看了看我,說:“要火嗎?”
我手足無措地搖了搖頭,將嘴裏的煙拿了下來。
穿上外套,溫暖瞬間籠罩了我。
“老師,對不起。”還是那句道歉。
她轉過身,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遠方:“你說多少‘對不起’都是沒用的,原諒你也好,不原諒你也罷,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我不求你的原諒,我隻希望你不討厭我,你不會把我當成輕薄的人。”我吐出的霧氣,有節奏的散開,散在我們的耳邊。
她笑了一下說:“不會,你還是個孩子。”
孩子?我不是,曾經的我可能會倔強的和她爭辯,可是現在的我卻精疲力竭到啞口無言。
我沉默,她也沉默,沉默地讓我心疼。
“你為什麼十七歲才上高一?”她終於打破了沉寂,但是卻一針見血。
那是我不願提起的往事。
“不會是智力跟不上吧?”她笑了,我卻沒笑。
她看我表情不對勁,收攬了笑容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在七歲那年沒有上學,直到九歲才恢複學業。”我將那段痛苦的記憶翻出,在我最愛的人麵前攤開。
“我七歲的時候,我的父母和他們的團隊在他們學生時代就在研究的課題終於突破了,嗬嗬,其實我也知道,無關於他們現在從事的IT行業,那隻是個幌子,他們真正研究的是某芯片技術,第一個國產的,以遏製老外的壟斷,所以你猜有多值錢?”我看著滿臉迷茫的筱繼續說,“值錢到,黑道都盯上了我們。”
筱震驚的看著我,我繼續說:“那兩年,我們不斷的收到各種各樣的恐嚇,甚至是明目張膽的襲擊,所以我們逃跑,我們流浪,終於在兩年後他們的研究被世人認可,他們創辦的公司也因此一夜成名,同時我們也一夜暴富。”
“也在那年,我開始練習跆拳道。目的就是怕我有一天被害死。”
我頓了一下,整理情緒:“現在,他們又讓我學習武術,嗬,可能,可能不久以後我又要過上那種顛沛流離,感謝上蒼讓我又多活一天的日子了。”
“不會的。”她搖著頭紅著眼睛說,“現在…現在你的家庭不像從前,所以不可能再像原來那樣。”
她的聲音在顫唞,也許她也在懷疑她的話吧,可是,我又一次看到她溼潤的眼睛,突然好想…安慰她。
“老師,”我說,“我信你。”
如果沒有兩個小時之前的那個吻,我想我會抱住她,她也會抱住我,可是現在,我們隻能用眼神互相安慰著對方。
“你的父母雖然分居兩地,看起來感情還是很好啊。”她說,我突然推測出了她的心事,她和她的男友也是分居兩地,可是從她的這句話可以看出他們的感情也許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