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窗台下的牆上,玻璃窗已七零八碎,窗簾被風□□的浮動,拚命的逃離它的鉗製。
她絕望地看著地板,玻璃渣加上淚漬,一刀一刀的將我動脈割斷。
“筱…”我順著玻璃渣走到她的麵前,半跪,膝蓋狠狠地壓在鋒刃上她的手裏握著手機,赤著腳,頭發淩亂不堪,嘴角竟有些青腫。
“老師…”我的聲音顫唞,她沒有反應依然看著空白。
我紅著眼睛,我想把她的靈魂拉回,可是,我不知道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裏她的靈魂是否還在。
我悔恨交加,將所有的憤怒與悔恨聚集在拳頭上朝地板上猛地砸去,玻璃渣尖銳的刺進我的血肉,我的手指倒在了血泊中。
“你流血了。”她突然說話了,蒼白的臉上擠出了淒涼的表情。
“筱,”我張皇地看著她,“走,咱們離開這裏。”
她點了點頭,眼睛裏的光仿佛已經熄滅。
我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抱起她走出房屋。
那個男人,她曾經的依靠,侮辱了她。
昨晚,我剛走,他就敲響她的房門,筱從貓眼裏看到是他就沒有多少防備的打開了門。
他們又一次的吵架,他打了她,筱奪門而出,卻被他硬生生的拉了回來,然後在她的床上侮辱了她。
筱的淚水浸濕了床單,他走了,淩晨三點的時候,她終於恢複了氣力,蹣跚地走到浴室洗澡,然後掄起凳子,將家裏的鏡子,窗戶,相框砸的粉碎。
她看不得任何她的影子,她將燈關掉,蜷縮在臥室的一角。
她突然想起了我,大滴大滴的眼淚瞬間掉落,在地板上淒婉的綻放。
她瘋狂的尋找著她的手機,她的雙手在顫唞,她的眼淚滴在手機屏幕上,一秒、兩秒、三秒,她聽到了我的聲音。
她終於嚎啕大哭,在黎明魂飛魄散的降臨時,她說:“他□□了我。”
她安靜的睡著,在我的床上。
我看著她的遍體鱗傷,牙齒狠命的咬合,嘴唇發青,我的手指甲□□肉裏,腳底的血液慢慢的幹涸,胸膛起伏,眼睛裏的凶光割裂了拚命逃脫的陽光。
她醒了,我蹲在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
“你受傷了。”她的眼裏泛著淚光,麵色蒼白的嚇人。
“我不要緊,筱,對不起。”我的眼淚爬滿了我的眼眶,“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哽咽,她伸手撫去我的淚:“不,你沒有錯,是我太傻,我沒想到這個男人…”
她也哽咽,我突然抬頭,狠狠地說:“筱,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不!”她慌張地看著我,乞求著說,“你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放心,我答應過你不會再暴力,這次我也不會。”
她淒涼的笑了一下,放心的閉上眼。
我不會暴力,但我會報複。
筱在我家裏待了三天,我把她的房子退了,她說,她曾經和那個傷害了她的男人一起將裝飾了這個房子,她不喜歡原來的窗戶,他幫她換了,她不喜歡原來的鏡子,他也幫她換了,而那張床,也是他幫她買來放好的。
所以她才把它們毀的一幹二淨。
我把那張床燒了,我打電話給老二,讓她幫我搞兩根趁手的鋼管。
送走了筱,我就出發去了上海。
經過幾天的蹲守我摸清了劉朝鋒那個混蛋的作息規律。7月8號,我將準備好的快遞員的服裝穿上,將鋼管背在背後,帶上事先密封好的包裹,戴上棒球帽,向他單位的職工小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