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暫時鬆弛。
“砰!”一聲巨響,門被外麵的人踹開。
黑色的手@槍從倒塌的門外伸了過來,老爸連忙撲到我們身邊,張開雙臂護著我們。
一群人擠了進來,在昏暗的房間裏,我看不清他們的臉,為首的人舉著手@槍,緩緩地走了過來。
“求你…求你放了他們娘倆!”老爸哀求著,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下。
“嘣!嘣!”兩聲槍響,我驚恐地睜大眼睛,四散的鮮血在我的臉上身上彌漫,我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後腦勺像被鋼管打爆,我托著他們的頭顱,飲血崩心地哀嚎。
三十平米的房間裏充斥著血腥味,來自我父母汩汩流淌的血液。
我睜著紅色的眼睛,瞪著眼前的仇恨,站起身向他們撲去。
他倏地將槍管砸進我的嘴裏,我的眼淚打在地板上,被他逼的節節敗退,在從劣質窗簾透進來的陽光裏,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片毛骨悚然的蒼白。
“嘣!”我看見,他的白的像紙一樣的麵龐上濺上了我的血漿。
子彈從我的後腦射出,頭蓋骨掀起,腦漿在地板上如玫瑰一般平靜地綻放…
今晚,雷陣雨,我從臥室裏走出,停電了,我無奈地關上電燈開關,還好閃電能照亮屋子,我寬慰著自己摸索著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的手在不停的哆嗦,終於玻璃杯從我的手指間滑下,在地板上炸裂。我絕望地攤在沙發上,細密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一隻手伏在了我的肩頭,我驚恐地戰栗,腎上腺素幾乎嗆到嗓子眼。
“輝顥,你怎麼了?”筱的聲音撫摸著我癲狂的心髒。
她走到我的身旁坐下,閃電將她的麵容暈染的煞白。她抬起手抹去我額頭上的汗珠:“你是不是害怕打雷啊?”
我依然睜著放大的瞳孔,表情驚駭。
她拉住我顫唞的手輕聲說:“不怕,有我在呢。”
這句話驚醒了我,我用沙啞地聲音緩緩地說:“過幾天,寒假,他們要把我送到海南的特種兵訓練營。”
閃電又一次煞白了我們的臉龐,伴隨著的還有震耳欲聾的雷鳴,筱也抖了一下,原來最怕打雷的是她。
“十八天的訓練,我要像一個真正的特種兵一樣生活,年他們不會回來過,我也不會回來,我真的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加大力度的訓練我,但我又好像明白。”我抬頭看著忽明忽暗的天花板,“也許他們也預感到了我會像夢中那樣,被人用子彈掀去了頭蓋骨。”
筱沒有說話,也許被我的話嚇到了。
“如果是以前,我真的不怕死,可是現在,”我轉頭看著她,“我舍不得你。”
閃電又一次沒有預兆的降臨,照亮屋內散落的玻璃茬和哽咽的兩人。
我來到了海南,獨自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海島城市遊蕩,沒有人接機,我憑借著快要沒電的手機中的地圖定位軟件找到了那個特種兵訓練營。我本以為會有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來這裏訓練,但是等我見到教官時我才知道今年寒假的訓練營已經被我父母包了,所以這十八天內隻有我自己在這裏訓練。
我的手機在沒進入訓練營的大門時就被收走了,後來他們又給我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後又把我的證件和錢包也收走了,我沒有任何怨言,我知道進了這裏猶如進了高牆,我已經準備好了蹲兩個多星期監獄的打算了。
還沒稍作休息,他們就把我叫去開會,發給了我一張訓練表,還沒看完我就被教官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