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號”剛一拋錨,便有幾個越南商人走過來用漢語搭訕:“老板,你們的貨我們要,換貨換錢都可以.”
董海不耐煩地一擺手:“沒你們的事,我們的貨有人要了.”說完,自顧自拿出手機換了張卡,撥了個號碼:“梅姐,我是海仔啊,我運了批貨來了.嗯,好的,我在丁家村等.”
掛了電話,董海向我笑道:“這些到處找人要貨的越南商人一般都從屬於某個幫會,他們欺生怕熟、欺軟怕硬,我以前就吃過他們的虧.這段時間我都把貨換給梅家,這個梅家雖然不是十二使君之一,但也算個中等家族,我們這艘威海號算起來也是梅家的附屬si船吧.”
我點頭道:“海兄弟能在走si這一行如魚得水,肯定有著許多地道的經驗吧,有空可要好好找你學學.”
董海自然謙虛道:“老板你這是損我啊,我這樣的小hunhun完全是在爛泥裏爬,那裏有什麼經驗呢.”
說話間,幾條jing裝的漢子從遠處走了過來,董海遠遠看到他們來了,忙跑過去散了幾隻三五,給他們一一點著著,然後對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漢子道:“刀哥,這次我運來的是些電風扇和防暑降溫yào,看公司裏能收下嗎?”
刀哥大刺刺地道:“你這小子倒聰明,天熱了就運電風扇和降溫yào過來,難怪連梅姐都誇你小子上道.小三,去船上看看貨,要是沒問題的話就叫趙老實把魚船開過來.”
一名猥瑣的漢子答應一聲,一貓腰倒威海號上開箱驗貨去了.
由於是老夥計了,小三隻略微看了兩廂就跳下船來,回稟道:“刀哥,貨沒問題.”
刀哥沉yin了一下,對董海道:“趙老實的漁船可能不夠足額的,要不你再帶點幹貨過去吧.”
董海一愣,忙道:“沒事,不用麻煩刀哥了,少點就少點吧.”
刀哥滿意地點了點頭,重重拍了拍董海的肩膀.看到不遠處東張西望的我和朱雀等人,他有點不滿地道:“海仔,這幾個是什麼人,怎麼以前沒見過?”
董海猶豫了一下,考慮到很難瞞過去,隻得道:“這幾個兄弟是家族的人,他們搭我船過來的,聽說要去端掉海沙幫的.”
刀哥皺眉道:“雖然阮家和我們沒什麼來往,但既然碰上了,我倒要先伸量一下這幾哥客人,要是夠分量的話我還得報告給梅姐拿主意.”
董海頓時感到左右不是人,忙道:“刀哥,這幾個客人大有來頭,我得過去招呼一聲,可以吧.”
刀哥擺手道:“嗯,就說哥幾個想和他們玩兩手.”
董海匆忙過來對我道:“老板,實在不好意思,這位刀疤老六是梅家的一個小頭目,他想和你們幾位老板過兩招.”
我知道董海夾在中間難做,擺手道:“沒事,我會點到為止的.”說完,也不廢話,來到刀疤老六跟前拱手道:“在下枝敏,請多多指教.”
刀疤老六也拱手道:“在下梅山,得罪了”
刀疤老六的幾個手下呈圓弧站在西邊,朱雀等人則站在東邊,雙方畢竟是比鬥xing質,所以氣氛還算和氣.刀疤老六不耐久等,飛快地縱起身形,利用他擅長的輕功配合著tui法向我發動了淩厲的攻勢.像他這樣的武功雖然比董海他們要高一兩個檔次,但還難入我法眼,隻是不方便太快出手免得他太過難堪,因為我還得顧及董海的麵子,這個梅家可是董海的東家,能不得罪那是最好的.
刀疤老六圍著我折騰了十來分鍾,見奈何我不得,隻得收手道:“老板真是好身手,是在下多有失禮了.”說完,招呼一聲他的手下竟是匆匆離去了.我運起耳力,隱約可以聽到他對其手下道:“這個枝敏的功力十分了得,既然他們要對付的海沙幫與我們梅家沒什麼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管了,梅姐那裏我會去說一聲的.”
董海是個聰明人,他看到刀疤老六匆匆離去,便知道梅家應該不會chā手了,於是對我道:“老板,這江湖上是強者為尊,剛才您展現了莫測高深的武力,我相信梅家是不會再幹涉我們對付海沙幫的事情了.”
我沉yin道:“看來越南的黑幫勢力很複雜啊.海仔,以你現在的身手還是不要牽涉進來,等會把我們帶到地頭你就馬上駕船回航吧.”
董海不願如此沒義氣,向我解釋道:“梅家我不是怕他們,隻是按規矩我不便欺瞞他們,我們兄弟三個決不是怕死之徒.海沙幫與我們兄弟有仇,端掉這幫定要算上我們.”
我擺手道:“黑幫火並十分殘酷,你們兄弟三人現在武藝低微,去了也隻會白白喪命,放心吧過些天我會傳授你們一些武學,到時候有得你們效命的機會.”
董海聽我如此說,不由喜出望外道:“多謝先生願將我們幾個魯鈍之人列入mén牆.”
留下董威和董承在船上與梅家換貨後,董海頭戴一頂綠sè的太陽帽,身穿黑sè襯衣、黑sè長ku,帶著黑sè的手套和一副太陽鏡走下了橋板,我和朱雀等人也是同樣的打扮.
董海向我解釋道:“越南人喜歡戴綠sè的帽子,認為會帶來富貴和好運,而黑sè的服飾可以讓人忽略人的體貌特征.”
七彎八拐,大約步行了兩三裏,來到了一處海濱的廠區.這裏有幾家破舊的工廠,不斷排放著濃煙和汙水,海沙幫的捕撈公司也設在這裏.
在我表示會將他們兄弟幾個列入mén牆後,董海對我的稱呼固定為先生了,他對我道:“先生,這一帶的地盤是阮家七溪分家的,他們的產業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落後工業或者非法捕撈之類的,不過聽說最近從菲律賓回來個家族成員,已經開始著手改革家族的產業.”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一處磚瓦圍牆,破敗的斷牆下是一大片汙水,七八條破船零零落落地靠在圍牆內的岸邊,估mo著可能這個破地方就是董海他們曾經被關押的非法捕撈公司了,便詢問道:“就是那幾條破船所在的圍牆裏麵?”
董海重重點頭道:“是這裏沒錯.這個公司都是半夜出海捕撈,中午回航睡覺,再過五六哥小時那些船工便會在海沙幫眾的壓製下回航了.”
我點頭:“海仔,這裏沒你什麼事情了,你這就回去返航吧.”
董海待要堅持留下來效命,我堅決地微微搖頭.董海無奈,隻得拱手道:“先生,在下先告辭了.”
我目送董海遠去,這才招呼朱雀等人饒到捕撈公司前mén.厚重的鐵mén後,一隻半人高的大狼狗被一根鐵鏈鎖著脖子掛在mén衛室的窗戶上,看到我們幾個來到鐵mén前,立即凶惡地狂叫起來.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不滿地走出mén衛室,粗暴地嚷道:“你們幾個那裏的,趕緊離開這裏.”
我不願與他廢話,抓住鐵mén上的大鎖一擰,大鎖立即斷落在地.然而這把大鎖是從外麵鎖上的.裏麵還有兩道鐵栓栓住鐵mén.雖然我可以破開鐵mén,但不想過於驚世駭俗,便將手伸向一旁小mén內部的mén鎖.那個mén衛見我的手臂神奇地伸長,很快就要擰到從裏鎖住的鐵索,慌luàn的他匆忙拿起電棍開了高壓便朝我砸來.他這樣的反應速度顯然太慢了,這時我已經將小mén的內鎖擰斷,一腳踢開小mén,mén框正好擊打在這個mén衛的電bāng上,一道巨力頓時將他衝出老遠.
我順手將mén栓打開,將鐵mén完全打開了,以便等會解救出的勞工撤離的順暢.
朱雀興奮地拔出腰間的短刀,一刀將半死不活的mén衛砍為兩段,叫道:“哈哈,老子殺人了.”
聽到這邊的動靜,十幾名手持砍刀的大漢迅速衝了過來,日等人都十分殘忍嗜殺,自然將他們殺得身首異處.
殺完這十幾個大手後,遠處立即傳來一些零零碎碎的聲響,看來,海沙幫的人在緊急集合武裝力量了.據董海所說,海沙幫管著兩個工廠和一個捕撈公司,骨幹成員隻有十幾個,但底下有八十多號外圍打手為他們賣命.這些外圍打手隻是身強力壯、殘忍好鬥,並不會什麼武術,但海沙幫的骨幹成員都有幾把刷子,或多或少會幾手武術,但都不怎麼到家.
看了一下廠區地形,朱雀向我稟報:“少主,現在海沙幫奴役的船工應該都出海去了,押船的幫眾估計也就十來個吧,所以海沙幫的其餘八十多號人應該很快會聚集到這裏來,其中包括十個左右骨幹成員.”
我點頭:“應該是這樣的.我們殺進去,除了勞工,任何海沙幫眾或前來助拳的打手一律格殺勿論.”
朱雀又問道:“如果由越南警方的人介入怎麼辦?”
我指示:“如果越南警方的人站在海沙幫那邊的話,一律殺無赦,反之,我們還是配合一下他們的工作吧.”
說話間,我們已經殺到一處樓房,裏麵有幾個海沙幫眾.看到我們殺了過來,附近的海沙幫眾立即蜂擁而至,正想多殺幾個的我們自然來者不拒,一一將他們斬殺.
正當我們殺得起勁的時候,外麵的形式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正好來視察工作的一名七溪阮家家族成員阮洪看到海沙幫的幾十個成員如同rou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便帶了幾個家族打手外帶三個海沙幫高手,其中包括海沙幫幫主王大海.一行人匆匆走到捕撈公司附近,阮洪想了一下,掏出手機給當地的片警警督李察打了哥電話:“李督察,海龍捕撈公司這裏出了點事情.嗯,幾個歹徒十分凶惡,已經殺了五十多個兄弟.嗯,多帶幾個弟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