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你說我在那裏洗?」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分,悠然就差叉著腰做一個仰天笑。
羅憂頓時臉黑了。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從來沒有﹗他也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這樣的女人﹗
「還有,我已經知道了。」悠然一本正經地趴到池子邊,看著羅憂又羞又惱的表情。
托著下巴可愛的睜大眼睛,然後他突然伸出手去,強製地拉住羅憂的左手,果然,羅憂沒有立刻掙脫,而是因為那突然的力道而微蹙了下眉,然後不服輸的冷冽雙眼才憤怒地瞪向悠然。
苦笑了下,沒有說話,悠然一動不動,就和他彼此這樣對視著。
許久,許久,蒸氣模糊不了他們糾纏的視線,太過年輕的目光,卻因為體味著那種莫名的傷痛而把痛感傳給彼此,悠然的眼很清很亮,幾乎能射穿那冰封的心……
一絲絲的溼潤,悠然閉上漆黑的眸。
然後他雙手執起羅憂緊握成拳的左手,情不自禁地貼在唇上。
比溫泉的水更燙。
羅憂分明感覺到剎那間,一股岩漿般的灼熱直衝胸口,這是他從那個時候起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過的生氣,活絡絡地,撞擊幾乎到麻木。他以為,那次重傷之後,他就再也回憶不起這種活著的感覺了。
他沒有抽出……握出青筋的拳隻是輕抖了下。
心,卻澎湃地青澀跳動起來。
悠然,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
羅憂複雜地盯著眼前纖細的身影,心裏五味雜陳,他別過頭,冷冽優美的側臉卻化出一道困惑的光。
天然溫馨的浴場裏,溫泉細細地流著,映著池子上熱霧中的兩道年輕身影,池底的彩石發出眩惑的光芒,美不勝收,若隱若現,一如那波動的心弦,再不平靜的被漣漪紊亂。
「還會疼嗎?」
「又不是實驗動物,不用每做一個動作就問我一次。」羅憂咬著下唇,臉色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紅裏透紫,看著悠然體貼地拿著浴袍抖開的動作,他差點被氣悶過去。
先不說她強行給他搓背,一副大施恩澤的表情;再不說她在浴池裏玩水,弄得他沒有半點幹淨,連出浴的浴巾都沒能幸免;更不用說她笨手笨腳……
反正他已經忍得快要泡發了,她還沒有出去的意思,他還能怎麼樣,無非是裹著一塊毛巾「不顧廉恥」地站起來,總不能真的在溫泉裏泡成發麵饅頭吧﹗
「啊,別動別動,我幫你穿。」悠然玩著拖地的浴袍,笑咪咪地抖開然後高高舉起來,向著羅憂湊近。
「我自己來就行。」
「你確定?」
「……」
「我建議你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兩隻眼睛放著惡魔的光芒,悠然可惡的尾巴翹了起來,彷佛在警告著什麼,就差在背後打出陰影和雷光說明他是小惡魔的同類。
羅憂倒吸了口氣,冰冷的眼裏迸出火星,嘴巴卻咬緊不再出聲,隨便悠然把那浴袍當作裹布一樣包著自己。
這個女孩啊。
他低頭看著也就過自己肩膀的人兒,那烏黑黑的頭頂,認真的表情帶著一絲調皮,羅憂就忍不住想要抱住……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上「祥展」第一帥哥的俊臉。
悠然氣呼呼的瞪圓眼睛,狠狠地給羅憂打上最後的腰帶,那力道幾乎要勒殘他一般。
「……妳幹嘛打人?」真粗魯。羅憂不惱,隻是靜靜地問道。
「你說呢﹗」
「我知道就不會問妳了。」他太過平靜的聲音讓悠然火冒三丈。
「你吃我豆腐﹗」岩漿從黑亮的眼裏噴出,悠然就差撲上去咬他幾口,還沒有退開,便被羅憂一把抄住。
這次沒有剛才那麼幸運了,與自己懸殊的力量更用力地抱住他,悠然隻覺得身體被鉗住了一般,力氣被那兩條修長的手臂抽走了,弄得他又羞又惱地掙紮,幹脆張嘴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