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同樣是冷,卻冷得有了溫度。
「小雅,沒關係,幫媽把那些東西都拿下來。對了,老公,去幫忙。」指使人的功夫一把罩,悠家媽媽笑得花枝亂顫,彷佛中了五百萬的彩券。
她旁邊英俊瀟灑的悠家爸爸,看了看自己仍舊在虎視眈眈仇視地瞪著羅憂的乖女兒,咳嗽一聲,帶路先走向內廳。
「媽,我幾天沒有回來,妳又買了什麼啊。」悠然好奇地想要站起來,卻被悠家媽媽勒令坐回去。
熱茶的霧氣在空氣中滋潤著氣氛,羅憂頓了下,開口說道。
「我的來意,想伯母應該已經清楚。」
「哦?」
「悠然會和我上同個大學,我們會在一起。」十八歲抽長的身體變得更加高佻柔韌,但交叉的白皙手指卻變得有力。
「然後呢?」精明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他是我的。」羅憂堅定的按住悠然想要逃跑的手。
悠家媽媽看著自己兒子的臉突然變紅起來,她掩口咯咯地笑起來。
「光這樣不成吧。」
「聘禮當然會讓您滿意。」
早熟的笑覆上來,羅憂瞪了悠然一眼,把桌子上他盯了半天的花瓣餅幹拿了幾片塞給他,悠然立刻忘記剛才聽到的、讓他害羞的話,變得喜笑顏開。
「……」這笨兒子,這麼簡單就給收買了。
悠家媽媽揉著額角,看著羅憂揩去悠然唇角的餅幹屑,「算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我能把他賣出去已經不容易了。」
她呼搧呼搧手,根本不看身後正在辛苦當勞工搬嫁妝的老公和閨女。
嗬,這點力氣算什麼,打從她第一次知道悠然這回事後,可就一種種開始采買了耶,從餐具、衣服到床上用品,真是操碎了她的慈母心呢。
「計算這一天您都計算三年了,不用表現得那麼不情願。」羅憂拆穿,歎了口氣。
「呃?」
「姑且不說每次我送小然回來,您都會在二樓偷看我們告別,也不說我們考試的時候您到後門觀察我幫小然作弊。
「也不用說,我來陪小然回這裏複習,熬夜的時候您在外麵偷拍照片的事情,搞鬼的教小然做那些難為我讓我頭疼,或許所謂考驗的事情,就說說那些……也知道您巴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羅憂指著悠家爸爸和悠雅從內廳向外搬了十分鍾,卻到現在還沒有搬完的東西,搖了搖頭,「您就算是向外嫁小然,也用不了這麼多東西吧?」
悠然看著那小山一樣多的東西,嘴巴裏叼著的餅幹掉到腿上。
悠家媽媽讚許地揮著手帕大笑。
「不錯,我家阿然似乎給賣了個不錯的人。」
「我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嗯,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打包回來,但是嫁妝要一文不少,聘禮也依舊不能少半分,對了對了還有補償金﹗」
「最好送個精神病院讓我老弟去經營,他那麼笨最適合了。」悠雅氣呼呼地剜了羅憂一眼。可惡,都是他,害得這幾天她一出家門就被閆鈞堵﹗半點不得安寧﹗
「阿雅妳在說什麼﹗」悠然竄起來。
「……小雅,妳嘴巴這幾年變得壞了哦,老媽下次要調查一下妳現在那個交往對象了,定了沒啊?」
悠家媽媽的話題一轉移,悠雅立刻噤聲,更快地去搬東西幹活了,勤快得像是上了發條一樣。
悠然卻一臉茫然,甚至張大了嘴巴,他似乎對於變化太大的情形,沒有充分地吸收回應過來。
不是說今天阿憂陪他回來,是因為聯考排名問題嗎……
他好怕又被老爸罰抄書打屁股哦,也怕被老媽關禁閉,可是,事情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看著羅憂和自家父母達成交易般愉快地結束談話,再看看滿屋子琳琅滿目,似乎都和自己有關係的、大包小包的物品和禮物,悠然有一種被掃地出門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