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離開。
慕景希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
不知道那個電話來自哪裏,她從他的背影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梟九。
小時候的記憶裏,他屬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型,基本不怎麼思考,一切隻聽慕景希指揮。
後來他當了律師,穿白色襯衫的他,是溫文儒雅的,雖然總是為那些人麵獸心的家夥說話,可她還是得承認,這個男人很帥,不愧是她從小就惦記的九哥。
再到現在,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從未見過的狠辣,肅殺。
她父親也是這樣的人,辦正事的時候,眼神總是如獵鷹一般,隻要鎖定,獵物絕對掏不出他的手心。
她從小就想,一定要找一個像父親那樣的人,一生正氣,剛正不阿,鐵骨錚錚。後來她喜歡上了梟九,老是跟在她後麵,悶聲不吭,指哪兒打哪兒。
她想,鐵骨錚錚她不要了,九哥這樣的最好。
後來他漸漸蛻變,從一開始的性格孤僻,到後來人在人群中談笑風生。
他算是慕家的養子,在那個依仗著家世說話的圈子裏混,慕景希怕他吃虧,可她又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出入那些場所,見那些人。
她是個性格極傲的人,要麼不要,要麼自己動手,從小到大,都沒有因為任何事求過任何人,所以即使最親密的朋友親人,她也用了很多時間來做心理準備。
她找到了她的姑姑。
姑姑也是個軍人,嫁了個風sao的老男人,後來從部隊退下來之後,職業成了老男人身邊的保鏢。
走到哪兒,跟到哪兒,跟護寶似的。
她從來不叫姑父,都直接叫大美人兒。
大美人兒那可是圈內致命的交際花,呸,草。
她找到了他,請他幫忙照顧一下梟九。
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放心,還找了阮西西。
阮西西跟她完全相反,幾歲就開始在那個圈子裏中,一張小嘴變著花樣的叫叔叔阿姨,每天的壓歲錢,她總是最多。
這麼多年她積累下來的人脈也很厲害,她也去找了她。
還記得那年,阮西西一身白色裙裝,肩頭的白絨坎肩高雅大氣,她十幾歲的年紀,硬生生地把華貴的氣場撐了起來。
她勾著慕景希的小下巴,故意裝出來一幅怒臉。
“就愛你家九哥,什麼時候生個小九九啊。”
那時候她還小,她這麼沒羞沒躁地來了一句,衝動之下,一腳飛了過去,某人剛到的意大利定製高跟鞋鞋跟斷了。
倆丫頭沒形象地撒丫子狂奔,歡聲笑語在腦海中久久散不去。
阮西西也幫了不少忙,幫到最後把自己的爹媽搭了進去,所有的證據都是梟九拿出來的。
她的爹媽的確是有罪,可判罪的人除了是梟九,誰都可以。
慕景希從來沒想到竟然換來了這麼一個結果,更沒想到的是後來還有他的背叛,以及他冷漠無情的話。
回憶太多,她的腦子渾渾噩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她突然覺得不對勁,打開了身後的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