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按壓止血。
鮮紅的血原本順著她的指縫流出,可是片刻後,血逐漸凝固了。
沈依依這才略鬆一口氣。
不過,她手中的事還沒完。她有從自己身上的單衣撕下一條較為幹淨的布條,替他把傷口給裹住。
又尋了一些草藥來,揉撚出汁液來,一點一點的喂進那人嘴裏。
當沈依依的手觸碰到那人肌膚時,才發覺他傷勢發炎,已經開始產生高熱了。
這種情況非常的危險,高熱可能讓他思維更加模糊,如果他高燒持續不退,對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
“糟了!”因為高燒讓身體的血液更加加速,原本止住了血的傷口也滿滿的滲透出血跡來,裹著的白色的布條上,逐漸變成了斑駁的紅色,宛若雪地裏落下的紅梅。“得給他縫針。”
好在藥園裏還有一處以竹木和茅草搭建的用來放置農具的茅屋。
沈依依咬牙把他給拖過去,剛剛進去,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
“不會是那些人來了吧”沈依依疑惑探頭一看卻是沈樂康。
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傍晚了,張媽媽醒來見不到沈依依,自然一番好找,而現在張媽媽能夠指揮得動的人也隻有沈樂康了。
況且他也知道沈依依去了藥園。
他便先一步尋了過來。
“阿康!”她招手把樂康叫來,進入茅屋,他驚悚的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半裸的陌生男人,這個男人還渾身是血,他嚇了一跳,咿咿呀呀的嚷嚷了起來。
“噓,別叫,他受傷了,你悄悄去我房間,把我放在床頭的那個藥箱提來。”
沈樂康不放心的看了看沈依依,見那人早已昏死過去,想來也沒辦法傷害沈依依,他這才一路小跑過去。
半個時辰後,樂康提著藥箱回來了。
“沒被人發現吧。”沈依依接過藥箱,打開後,裏麵是她這些日子來,想盡辦法配置的一些工具。她一麵淨手一麵詢問。
沈樂康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那個人,比劃著。
沈依依一笑道:“我知道你當心什麼,沒關係的,我替他把傷口處理好了,我們就走,他醒了自己會離開的。今日的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沈樂康還是有些不解。
“為什麼因為我是大夫啊!”沈依依轉眸看著沈樂康,無比認真的說道:“人命關天。醫者仁心!這是我爺爺教給我的。”
沈依依知道樂康是啞巴,而對自己又是絕對的忠心,有些話他縱然知道,心裏就算有疑問,他也不會說的。
所以,在與他相處時,她會自然而然的放鬆下來,她說的這句話是她爺爺教給的,可是這個爺爺指的卻不是沈傲天的父親。
沈依依的話也不過是隨意一說,可是卻不想聽到這句話的還有另一個人。
他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而暈沉沉的,可是,沈依依這句話卻還是鑽進了他的耳中。他錯看她了嗎不過是一個灰頭土臉再尋常不過的藥家丫頭,卻有這樣的心……
藥箱裏的銀針是沈依依特製的,裏麵的絲線也是一早就消過毒。她手法嫻熟的把傷口縫合,又用了她特製的藥沫敷上,再取來幹淨的繃帶細致的把傷口包裹。
手法非常的純熟。
完成這一切時,她已經是累得大汗淋漓。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著水囊大口大口的灌,“累死我了!”
而忙完了這一切時,沈依依才有時間去看這個陌生人,他的赤摞的身體非常精壯,骨骼肌肉分明,右手手掌有厚厚的繭,這是一個長年習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