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後,沈依依披散了濕漉漉的長發,坐在燈下,這才取出那塊玉墜子,細細研究著。
看著那顆小墨玉珠子,沈依依忽然想到什麼,取來筆墨,用毛筆細致的沿著珠子的紋路塗抹後,再在白紙上滾動一圈。
一個似字非字的紋路就印在了紙上。
她照著放大描繪下來,翻轉過去,顛轉過來的看,可還是沒有發現。她氣惱的丟在桌上,鬼使神差的,紙張對折了。她眸光一掃,猛然間,她靈光閃過,趕緊把紙沿著字體對了兩折,裁了下來,四塊紙片,她拚湊起來。
隻見原本零散的字體,慢慢呈現出規律來,竟然真的是一個字!是用一種最古老的文字寫成的字。
隻是這種文字現在已經不常用了。
“風”
這是由一種獨特的文字而寫成的風字!這字體雕刻得如此繁複和隱晦,是不是另有深意隱藏著其他的秘密
還是說這代表了什麼意義
想到接連兩撥人殺氣騰騰的來搜尋,以及他那麼重的傷,或者說,這與那人身份有關
一連串的問題在沈依依腦海中縈繞著,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沈依依在房中思考的時候,在宅子的另一邊並沒有像著月色般寂靜。
大家都在暗地裏三三兩兩的討論著。
官兵上門,這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就算現在確定了與他們無關,至少八卦幾下也是可以的。
崔二雙腳不便,卻不甘心就這麼躺著在床上,當他聽到外麵的動靜時,原本已經滅了的心又開始死灰複燃了。
沈依依斷了他一腳,暫時醫治,以她的醫術,絕對可以把他腳醫治得好的,開始為了懲罰她,沈依依醫了一半,明明配置了止疼藥,卻不給他,讓他生生在床上躺著疼了三天三夜。
大商朝對女子向來都有偏見的,所以,沈依依平日出診都是女扮男裝。
崔二就是一個痞子,流裏流氣中又以大男人自居,剛開始,在宅子裏誤傳的是官兵是來抓沈依依的。
雖然後來證明不是,可是他對沈依依的說辭並不相信。入夜時,他見到崔大回來了,本來想等他回屋了細問,可是崔大提著木桶去了浴室,等了半響不見蹤影,崔二等不及了,朝著掌心吐了口唾沫星子,從旁邊拽過來一根板凳,單腳支撐著跳著跳到了澡房。
雖然是秋天,但是入夜後還是有幾分涼意的。崔大完全不在意,他在旁邊的水井裏徑直打了井水就往身上衝刷著。
聽到身後咚咚咚怪異的聲響傳來,崔大睜眼轉頭,卻赫然發現崔老頭賊忒兮兮的在後麵盯著自己看。
“你幹啥呢!”
“大哥!問你個事,今天那些官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小姐不是說了麼。你問我做什麼”
“別蒙我了!”崔二索性靠在門口處,“是不是她犯事了如果真是的話,萬一將來連累我們怎麼辦你想想,她一個娘們,帶著一個老媽子,說丁老爺把這莊子送了她,平白無故,憑什麼這莊子前後左右加起來,可是要值好幾千兩銀子的。你再想想那天,她出趟門,回來就抱著一百兩金子回來了,金子!那可是金子啊!”
他平素裏雖然是個痞子,可是在崔大眼裏,他畢竟也是自己的弟弟,壞主意多,但是想法不少。所以聽他這麼一說,崔大不由就信了。
也的確如此,沈依依一介女子,雖然醫術不錯,但是想她擺平崔二和丁永成的手段的確狠辣,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