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一聲尖叫!

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她驟然睜眼,卻發現原來是自己在做夢!她吐了一口氣,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她喘熄著,走下床,就著桌上的冷茶咕咕灌了兩口。這才讓自己清醒一些。發絲被汗水浸濕,一縷一縷的貼著臉上。

夜風吹來,沈依依不由打了個寒顫。

距那日看到左亭衣後,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了,可是那天的眼神卻還是讓她心有餘悸。

這半個月來,左亭衣再也沒來過了,隻是偶爾派了衛城衛洛兄弟兩人來她這裏拿了她配置出來的藥方就匆匆走了。

在與他們的交談中,她知道,襄贛的瘟疫的情況已經嚴重到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了,甚至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

左亭衣自然是要忙著替陛下處理政事。

現在不過淩晨三四點鍾,可是她卻再無睡意。

早上起床時,沈依依發現昨晚噩夢之後,她竟然有些感冒。

看診時,也比平日更加吃力。

所幸今日病人不多,沈依依處理完後,讓人在外掛了個外出問診的牌子,她渾身疲憊的躺在塌上。

王掌櫃給她沏了壺熱茶來,“公子,您還好吧。”

她活動活動發酸的肩膀說道:“估計昨晚有些著涼,今日起來頭就有些昏痛。”

“要不,我這就去給公子熬一碗驅寒茶來”

沈依依點了點頭。

用過午膳後,她感覺好一些了,這才想到自己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回到山莊了,要不今日給自己放個假,回山莊去看看張媽媽,同時也看看藥園裏的藥苗生長如何。

安排妥當之後,她這才走出醫館。

翻身騎馬,向著城外奔去。

就在沈依依剛剛走了不久,聶小樓和左亭衣卻也策馬而至。

半個月都沒有再來過醫館的左亭衣,在整個醫館來說可是大熟人了。

王掌櫃一見連忙迎接,“兩位公子,是來找我家沈大夫的吧,可不巧,他剛剛走了。”

“去哪兒了”聶小樓反問,這些日子左亭衣沒有來這裏,可是他卻是這裏的常客。“他是不是又出診去了”

王掌櫃道:“沈大夫回莊上去了。估摸著最早也得明日才能回來呢。”

聶小樓哦了一聲,打算就此作罷時,卻發現左亭衣已經翻身上馬,“亭衣,你去哪兒”他趕緊追了上去。

此刻業已入深秋,策馬而行時,看到河岸邊樹木枯黃轉瞬而落,楓葉如火印染了半邊天。

正在沈依依感歎天涼好個秋時,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城外山莊。

卻不想,剛一入村,就聽到有村民在議論紛紛。這裏的民風頗為淳樸,村民們很少這般聚攏到一起肆意的說著八卦。

沈依依成為莊子裏的主人後,栽種藥苗時也會在村子裏臨時請了村民去幫忙,可是向來出麵的都是丁永成。

所以入村時,大家也沒太在意的聊著。

細細聽來,卻發覺村裏人竟然說的是關於山莊。

沈依依眉頭一皺,心想著莫不是山莊處了什麼事情可是丁永成應該是對自己投誠的,按說不會這麼快就背叛的。

她勒馬找人去問。“請問山莊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村民曾經在藥園裏幫過工,他一見沈依依立馬就認出來,那人說道:“沈大夫,剛才有好多人在打聽去往山莊的路呢。”

“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那人想了想道:“不知道,但是可以看出他們應該都是些貴人。他們身上可都是穿著綢緞呢,為首兩位公子長得很俊俏,可是家丁卻有些凶神惡煞的,沈大夫您不是惹了什麼人吧”末了那人還特意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