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無法再說,一雙手在見到他的傷口後,就已經先一步動作起來。
沈樂康就睡在營帳外麵,本來睡到死死的,恍惚中感覺到後麵有光亮,他連忙睜眼一看,卻見到沈依依營帳裏燈光亮了,連忙汲上鞋就過來。
一推門,就看到一個男人赤摞著上身對著沈依依。
他張大了嘴,剛要跑過來,卻見到沈依依目光正對著自己。
“樂康,去煮壺沸水來。”
樂康也來不及細問隻有先去燒水。
當他端著一銅盆的開水過來時,正見到沈依依替聶小樓施針止血,她出手力道基準,再加上她特意尋來的牛毛針,針直刺入穴中,帶來的疼痛讓聶小樓也忍不住皺眉。
沈依依道:“這牛毛針入穴很疼,如果……我這裏有麻藥。”刺穴不過是為了止血,而一會還要特他把斷骨給接回來,那樣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聶小樓虛弱一笑,“沒關係。”
沈依依知道這些人有些時候把麵子看得比其他都重,她也不勉強,出手精準的扣住聶小樓的斷骨,雙手用力,以一種巧勁,強行把斷骨給接了回去。
之前有一小截斷骨刺進了血管之中,而她把斷骨駁回來的時候,鮮血頓時就從破口處噴湧而出,幸好之前她以牛毛針封住穴位。
縱然突然出血,她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沈依依連忙吩咐沈樂康用幹淨的紗布壓在傷口上止血,她用極細的針線替他縫針止血。
“樂康,你看到沒有。如果是血管破裂的話,就要想用止血鉗止血,人一旦失血過多就會休克而至死亡。所以,對於外傷最關鍵的就是要預防失血。若是有適當的工具,再配合相同的血型的血,失血過多的人理論上也是能救回來的。”
她手法嫻熟的在線頭上打了個結。
還特意留下最後兩針,讓樂康嚐試著縫針。
聶小樓臉上微微一囧,這人竟然自己當老師還悉心教導自己的得意門生。
可是,為什麼要拿他來當試驗品
而沈依依接下去說的話更讓他鬱悶了。
“這種傷在鎖骨處的比較不常見,但是處理也更加棘手,機會難得,你一定要仔細看我正骨的手法。”
她特意用手比劃給沈樂康看,見他領悟的點頭,她又接著說道:“如果是傷在手上或者腳上,這兩個地方因為人的動作,所以,如果一不留神就會引起移位,一但移位就要打斷了骨頭重新正骨,所以,一定要用木板加以固定。明白了嗎”
沈樂康再一次認真點頭,卻指了指聶小樓傷的位置。
“這位置特殊,無法用木板固定,不過沒關係,他身強力壯,這點傷休息兩天就好了,隻是,得在他手上打個吊臂,免得他牽扯到傷口,發生移位。”
聶小樓被這師徒兩徹底的打敗了!
他頓時想到了沈依依在京都的沈氏醫館後院裏麵養的那些小白鼠小青蛙,她就正常用那些東西對著沈樂康教育,現在卻輪到了活生生的自己,想想那些被剝皮抽血的小白鼠,他無比哀怨的看了沈依依一眼。
沈依依這才猛然想起對方是熟人,這樣明目張膽的用熟人當教材其實很不好,她臉色頓窘,連忙賠笑,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職業病,你可別介意。”
聶小樓重新穿好衣服,忽然發現自己的脖頸前掛了一條絲巾,是沈依依的!
沈依依正勾著手到他脖頸後打著結,頓時鼻息裏全是她身上的香味,這香味熏得他臉微微發紅,而她靠著自己距離很近,近到他幾乎能把她長長的睫毛翹起的弧度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垂下的發絲拂過臉頰,頓時讓他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