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藥包,伊澤直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向卯之花烈輕聲笑道:“如果別人或是哥哥問起來,你直說就好,不需要隱瞞。畢竟,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不等卯之花烈做出反應,伊澤便走了出去,可是卻被門口的一個瘦小的身影擋住了視線。
四番隊裏最不出彩的,連和陌生人說話都會結巴的山田花太郎,正怒視著伊澤。青烏的眸子裏再也沒有往日裏討好的笑意,像是被刺激到的小獸,迸發出怒火和悲憤。
“為什麼?白哉大人對你那麼好,為什麼……”
伊澤對於山田花太郎的質問絲毫不感到難堪,他扯起嘴角,一如平時“你是哥哥的粉絲嗎?或者是他的後援團?嗬嗬,既然那麼擔心他,不如去家裏照顧他,起碼讓他知道你對他的關心,或許他還會把你放在心裏呢。”
“住嘴!你怎麼能….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白哉大人…..如果可以用我的靈力,我一定會奉獻出來,不會像你一樣!”山田花太郎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馬上就要崩潰的樣子。“血緣不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嗎?靈力什麼的可以再生啊,怎麼能因為這個就眼睜睜看著別人死掉。哪怕是陌生人也是一條生命,更何況是自己的家人……”
“夠了!山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工作。”卯之花烈一手拍在桌子上,語氣嚴厲地說。
“可是,隊長……”山田花太郎不可置信的看向卯之花烈,還未從激動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伊澤歪著頭看著山田花太郎,“你認為我無條件的救哥哥是最應該的事,對嗎?不應該存在著任何不願意、不配合、不甘心的想法,即使對我沒有好處或者是損害到我,也要完成一個做弟弟的職責,否則就是沒良心,對嗎?按照你的意思解釋,哥哥之所以對我那麼好,也是因為他需要我的靈力,或是對我的某種需求,是這樣嗎?”
山田花太郎明顯被伊澤激起了更深一層的怒氣,他上前一步,手掌向上揚起,“唰”的揮過去。
“啪!”
伊澤白皙的臉上頓時顯出了一個清晰的手印,印記周圍迅速腫脹起來,嚴重的地方甚至青紫帶著血絲。
山田花太郎沒想到伊澤毫不躲閃地接下他那一巴掌,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對於伊澤說的話,他確實很憤怒,並且不能理解,但心地善良的他,完全不打算要傷害伊澤。
卯之花烈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隻能遞上去一方手帕,觀察著伊澤的反應。
搖搖頭拒絕了手帕,伊澤低低地笑著,銀色的發絲滑到額前,形成了弧狀的陰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卯之花烈和山田花太郎怔怔地看向伊澤,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整理下衣領的褶皺,伊澤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輕聲說道:“藥我先拿走了,哥哥的事情請您想想其他的辦法。”
看著伊澤的身影逐漸遠去,卯之花烈收回注視的目光,對一旁還在詫異中的山田花太郎,平靜地說:“下去吧。”
山田花太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卯之花烈一張毫無表情、冷氣外露的臉,頓時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吞進肚子裏,強迫自己低下頭:“是,隊長。”
或許情緒激動的山田花太郎沒有注意到,可是卯之花烈卻清晰地覺察到,伊澤嘴裏說著不在乎,不肯用靈力救白哉,但是從開始拒絕著一直到走出門口,伊澤再也沒有用眼睛與卯之花烈直視過。不是心虛,也不是內疚,似乎是為了掩飾不想被人發覺的東西。
卯之花烈眼神複雜地看向門口。
伊澤,你到底在隱瞞什麼呢?
白哉身著普通的衣服,出門沿街邊散步,似乎要把從小到大所有欠缺的悠閑時光全部補回來一樣。
各式攤位的商品玲琅滿目,小販們都很有活力的高聲叫賣著,就算沒有人來光顧、隻看不買,也會很快樂。顧客們三五成群,尤其是女孩子,嘰嘰喳喳挑選著商品,一邊還聊著不痛不癢的小八卦。時不時還會發出輕脆脆的笑聲。年紀大一點的婦女,一般都會在菜攤邊挑選著便宜又新鮮的蔬菜瓜果,跟商販討價還價,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