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歪頭笑了笑“就是說不喜歡也不好用嘍,強迫的賞賜還不如徹底的忽視對不對?”
亞伯罕神色依舊淡然,眼底卻為之一振。
他和妹妹從生命樹誕生的那刻開始,就被上帝隔離開。為了不讓他和妹妹瑰洱見麵,特地在他身上封了鏈條,隻要妹妹一靠近,就會消失。即使他們沒有見過,卻依然被天性驅使牽掛彼此。
失去妹妹的痛,終日掛著神之鏈條的命運,沒有天使能夠明白。那些二翼、四翼甚至是六翼的天使們,一度地認為這是上帝對他的厚愛。嫉妒、不甘、憤怒、嘲諷……他的整個世界都像是他的能力一樣,變得扭曲。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等同甚至高於上帝的力量!
隻要他和妹妹的力量和在一起,就會產生出威脅上帝的力量,這是所有上位者不能容忍的,即使上帝以寬容著稱。他也隻能被鎖在那個被稱為仁慈的神旁邊,時時刻刻被監督著。
之所以他沒有衝破鎖鏈,隻是因為妹妹而已。
來找伊澤,也不單純是為了上次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伊澤的身上有一股屬於妹妹瑰洱的氣息,雖然微弱卻不會令他認錯。
本以為隻是個很普通的二翼,可是這些事情為什麼會被伊澤問出來,如果不是有目的性的,那麼怎麼會這麼巧合。
想到這裏,亞伯罕看向伊澤的目光變得冷然。
壓根不在乎亞伯罕怎麼想,伊澤聳聳肩,沒心沒肺地把玩手中的元夢珠“大家都認為武器是攻擊敵人的,可我覺得,作為武器應該分為兩種,一種攻擊敵人,一種傷害自己。”他直視亞伯罕越發森然的目光“即使作為恩賜,也要分清楚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不要既傷了別人又害了自己,做出後悔的事情。”
“你在胡說什麼。”
“二翼都知道的事情,作為六翼也都清楚吧,我這人就是喜歡多嘴。”伊澤看了看亞伯罕,突然覺得這個六翼也可憐的很。他走上前兩步,將手裏的元夢珠遞給他。
見亞伯罕接過珠子,他才再次開口“這是一個小丫頭送給我的,說是可以沒事玩玩。送給你吧,祝你早日治愈麵癱。”
“……”亞伯罕不知道麵癱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伊澤的表情也猜得出多半不是好詞。
雖然不知道伊澤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那顆元夢珠卻沒有還回去“你確定要給我?”
話是這麼說,不過沒有將珠子送回去。
伊澤看著亞伯罕明明在意的緊,卻還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覺感到好笑。“所以你不想要麼?如果不想就還給我吧,小丫頭的一番心意是不能白費的。”
亞伯罕眸色一緊,轉眼將手中的珠子收入掌內。
“六翼都像你這樣麼?”伊澤望向亞伯罕沉默的麵容,眨眨眼笑道“打著給人賠禮道歉給補償的旗號,結果順走了人家好不容易得手的禮物,不得不說頭腦真是無比的機智,不會吃任何的虧。”
機智的亞伯罕:“……”
*
和亞伯罕交流愉快的伊澤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頌歌禮拜的最後一項——日暮休憩。
天堂沒有黑夜,不代表沒有天使休息的時間。每當頌歌班唱完最後一首,這就意味著一天的工作已經結束,天使們可以回去了。
沙利葉和梅丹佐已經離開,路西菲爾靜靜地坐在水池邊的石子路旁。
黑色的發絲被水霧打濕,一縷縷貼在光潔的臉龐,可見他已經在水池邊坐了很久。即使在發呆,神情嚴肅,也遮蓋不了嬰兒肥的軟萌臉。
還未等伊澤走到他麵前,路西菲爾已經緩過神來,冷漠地看向他:“你去了哪裏?”
“看你們有事要談,我在周圍轉了轉。”伊澤走上前抱起路西菲爾,借著巧勁壓下他反抗的手臂“別動,水池邊水霧太大,我們換個地方坐。”
我想坐哪裏還需要你指指點點,有水霧怎麼了,六翼天使還需要怕那種東西?!
路西菲爾撇撇嘴,雖然內心完全沒在意伊澤的話,卻依然安靜地趴在對方懷裏,莫名地乖巧,任由他把自己抱到一個幹淨柔軟的雲朵上。
“在周圍轉轉還要這麼久,是不是玩的不想回來了。”路西菲爾沒打算輕易放過伊澤,又繼續問道。
伊澤也不在意路西菲爾執著的追問,他聳聳肩說道:“碰到一個神經質的天使,不過沒什麼大事,沒說幾句就走了。”
“……神經質?”
“就是不認識他還要跟我聊天,我還要趕回來和小菲爾玩啊,根本沒空搭理他。”說著,伸手捏了捏嬰兒肥的小包子臉,伊澤心情很好笑眯眯地看著冷若冰霜的路西菲爾。“是不是很感動。”
路西菲爾淡淡地重複:“沒說幾句?”
回想著剛剛手下的四翼跟自己彙報,伊澤和亞伯罕聊了很久,還相互交換了東西。
路西菲爾的臉色更加難看,“你確定?”
伊澤看著小孩,麵色不改微笑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更新速度我自己都覺得拙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