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利葉來找路西菲爾的時候,就看見後者陰沉著臉,渾身都散發著陰森的冷氣,似乎隨時要將怒火全部爆發一般。
也不怕自己被路西菲爾遷怒,沙利葉徑直坐到一旁,露了抹壞笑:“你的小二翼呢?怎麼不在你身邊陪著,難道你們鬧別扭了?”
聞言,路西菲爾的臉色更加難看。沙利葉不怕死地添油加醋:“他不是都讓著你嗎?怎麼這次鬧到離家出走了?你不會把人欺負的太狠了吧。”
被沙利葉一提,路西菲爾瞬間想起在浴池邊,伊澤那副蔫蔫的黯然神色,心中沒由來的緊縮。
冰著臉快速走出去,聽也不聽後麵的聲音,路西菲爾簡單地交代守衛的四翼,如果有看到伊澤回來馬上給他消息,之後毫不猶豫地展開羽翼飛離原地。
跟在他身後追出來的沙利葉早已斂起麵上的戲謔,嘴角冰冷地勾起,隻是片刻停頓,也隨後張開翅膀飛了出去。
按照天界的規矩,六翼天使不可以隨便在第七天自由飛行。可是路西菲爾心裏滿是伊澤最後受傷轉身的影子,哪裏還能顧忌其他。
他的舉動馬上被天界監衛盯上,在屢次阻止不聽的情況下,身後跟了很多拿著武器的四翼監衛。
即使迫於身份他們不會輕易對路西菲爾出手,不過一旦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他們會降天罰第一時間製住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早就知道尾隨身後的監衛,不過他現在隻想找到伊澤。
就這樣,一堆人浩浩蕩蕩地開始在第七天遊蕩。
異常的現象很吸引人的眼球,沒一會,梅丹佐飛上前,皺眉問道:“你在幹什麼,忘記這裏是天界嗎?”
路西菲爾冷聲說:“讓開!”
梅丹佐詫異地發現,路西菲爾原本烏黑的眼眸竟然染上縷縷血紅,仿佛被火燎燃。
“你到底要幹什麼!”
想起近來天界並不太平,隱隱有種波蕩的趨勢,梅丹佐隻好再次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這次,路西菲爾直接無視麵前的人,上翼飛速張開,揮退梅丹佐再次飛起。
“路西菲爾!路西菲爾!”梅丹佐看著飛遠的人群,隻好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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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罕竭力控製好自己外放的情緒,飛回看守地,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他偉岸的身軀竟然抖了抖,旋即屈膝跪地,謙恭地低聲應答:“主上。”
是的,他不能像那些六翼一樣有著稍顯尊貴的稱呼,也不能像普通二翼四翼一樣跟從主流。隻能特殊又痛苦地尊稱上神,每一次都提醒著他的身份,以及……無法與妹妹相見的命運。
“草地相見的還愉快嗎?”
亞伯罕驀地緊縮瞳孔,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上一次他和妹妹偷偷相見被發現後,妹妹被罰在火池受苦500年,那麼這一次呢,會不會要了妹妹的命!
想到此,亞伯罕將頭垂地更低:“一切都是我的錯,願受主上責罰。”
“兄妹相見本屬正常,隻不過你們卻不能這樣做。這是為了天界的平衡,作為天界的一份子,你要明白。”上神用著從未有過平和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可以說,天界的穩定有你很大的功勞。”
“不過,有人正在破壞你和玫珥努力營造的穩定。”
聞言,亞伯罕身形一僵。
“你和玫珥幾千年的努力,可以抵過生來的罪惡。如果這次天界能平安度過一劫,那麼你們相見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亞伯罕眸色漸深,他沉默良久,才低頭輕應:“願為主上分憂。”
微風揚起,四周的雲朵都蕩漾出一種愉悅的氣息。
明明清風和煦,卻讓人覺得絲絲陰冷,似乎有什麼陰謀正在暗處發芽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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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澤從生命園出來,還未走多遠,彎腰咳出一口鮮血。
抬手擦去血痕,伊澤回頭看向身後,笑容夾雜莫名的嘲諷。
“還要看多久?”
拐角的雕像後,原本應該去追尋路西菲爾的沙利葉出乎意料地走了出來。
“看到我很驚訝嗎?”沙利葉嘴角雖然帶笑,眼底卻一片冰涼“玩的開心嗎?”
伊澤看著沙利葉,總覺得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他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轉變的這麼怪異。
似乎早就料到伊澤不會回答,沙利葉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回應,自顧自說下去:“生命園裏有什麼神奇的東西嗎?讓你見笑了呢,相比於一個二翼,我卻從來沒有過機會能夠進入裏麵。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即使裏麵有跟你很密切的聯係,而你卻永生不能與它接近。割不斷連不上,大致說的就是我們這些平凡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