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會握住楚雨霏的手,說道:“姐姐的意思,莊嫻都明白。以前莊嫻不願爭,如今我不犯人,都難保性命,生死時時刻刻皆懸與他人之手,叫我如何能夠不恨!”

莊嫻憤憤然,身體已是不支,沉沉睡去……

以前,楚雨霏以為仗著莫焯均的寵愛,她們不敢肆意動手。許是她太過天真,為了爭寵,總有一天,後宮的女人都會想楚靜秋一般瘋狂,每一次都用盡全力。

如今,莫焯均的心思實難猜透,以往還如同個花架子擺在宮中的瑾妃,又藕斷絲連。

更何況,除了蔣雪晴的爹,瑾妃蔣雪晴與莫焯均已相伴良久,她對他的情誼,沒有人朝夕就可相比,莫焯均自己比誰都清楚。

楚雨霏望著窗外明媚的春光,隱約感覺到這燦爛的春光之後,有沉溺許久苦悶陰鬱的血腥氣息,翻湧叫囂著。

但卻無法羈絆到楚雨霏的內心,她依舊勇敢無畏的走出去……

門外,玉竹已經把舒沁海帶來了。麵對阿魏的傷,讓舒沁海也皺起了眉。這下手如此之重,就是奔著取人性命去的。不知她們度過了一個怎樣的夜晚。

“好阿魏。”楚雨霏出聲安撫道。

觸目驚心的淤血和傷痕刺得楚雨霏眼睛都疼,她輕輕用手背揉了揉,酸脹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

阿魏是習武之人,自然身體比一般人好些,但也全撐著一股勁兒才沒有陷入昏迷。

楚雨霏見他執著堅持著,柔聲道:“我們回去吧。”芍藥與玉竹皆紅了眼眶。

踏出長行居的一瞬間,楚雨霏有相到莫焯均的那句話,“女人心海底針”,這般領悟說得這樣大聲說給誰聽,倒讓楚雨霏暗自記了個清楚。

哪個女人心如海底針?

不過是在變相的敲打她罷了……

從今以後,她楚雨霏斷然不會在讓那些人任意欺淩於她!

第一百零四章猜不透

不漏痕跡的……夜晚和清晨完成了交接。

薄霧彌漫在人們醒來的時刻,血雨腥風的一天起初卻長著一張溫柔、安詳的臉。

楚雨霏帶著玉竹他們三個,往西閣走回。長行居本就離景軒殿不遠,但因為阿魏的傷勢,幾人走得極慢。

玉竹和芍藥一左一右在阿魏申辯攙扶著,盡管步子已經壓得很小了,他的臉依舊疼的抽搐,汗水從額頭一滴一滴墜落,就這樣撒了一路。

常伺在西閣門口等著,如今禁令已經撤出,他看見楚雨霏等人緩緩走來,就想一邊打著禮兒,一邊隨眾人往裏移動。

卻見楚雨霏定住了腳步,神色淡然的望著他,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情緒。

“公公昨日勞累了一夜,怎麼一大早就來本宮這候著,可是有什麼事啊?”

“娘娘嚴重了,是皇上吩咐奴才才看看的,順便帶了太醫。娘娘大病初愈,可是不能再過渡費神,也看看阿魏。瑾妃娘娘昨日許是……唉,皇上和皇後娘娘都還沒個動靜,她倒先……”

“不必了,方才在長行居蘭貴人處,讓太醫已經診治過了。阿魏現在行動不便,本宮代阿魏謝謝公公了,玉竹……”

楚雨霏一口拒絕後,示意玉竹有所表示。這個常伺必定是受了莫焯鈞的意思前來的,模模糊糊講這般話所謂何意,到底是想打探些什麼。不過楚雨霏懶得細想,她已經乏了。

“娘娘,千萬別折煞了老奴,老奴認為娘娘宅心仁厚,所言皆發自肺腑,怎還好意思貿然收娘娘的賞賜。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既然娘娘已經請過太醫了,老奴先行告退,不打擾娘娘的清修了。”

言罷,俯身後退出門。

如今,這個西閣再無屏護作用,楚雨霏看著有些不耐,是該想個法子回自己的芍藥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