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謹慎。皇後僅憑借其一己之力,坐到這個位置,手段絕對不容小覷。許是,皇後還有許多我們沒有發現的心思。所以,如果妹妹想在這後宮之中站穩腳步,決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皇後身上。”

莊嫻想要開口,卻十分猶豫。

楚雨霏見狀,搶先幫她說出:“皇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在這方圓的後宮之地更是如此。雖然皇後是後宮之主,但也是皇上所給予她的權利。本宮這麼說,你可明白?”

“莊嫻都懂,打一早就懂。這後宮之中所有的鬥爭,皆是由這一人所起。所有的榮辱興衰,也是由這一人所得……”莊嫻悶悶開口道。

“本宮知道,你心不在此。隻是入了這宮牆之中,你有哪裏還有機會逃得出去呢?這後宮中人的心思,你又何嚐知曉,如你一般的人兒,隻怕多了去了。可最後,誰又不是為了自己的安穩而活呢?”楚雨霏輕聲說道。

她不敢卻勸解莊嫻奢望從那個人身上獲得愛情,也是楚雨霏所說的,很是絕望,但這些都是真真在在存在的事情。

楚雨霏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曾奢望過愛情,她曾感受過甜蜜,但結果確是慘死在冰冷的雪域宮中。

也許,莫焯鈞對她不曾虛假過,隻是最後作為一個帝王,有所權衡,舍棄了所謂的感情。楚雨霏理解,也會原諒,但她永遠不可能忘記,因為這些都是發生過的事實,這些都將永遠鮮活的跳動在她的腦海中,永遠不會改變……

覺得身邊已經安靜了許久的楚雨霏,終於從自己的回憶中抽身出來。

楚雨霏抬眸望向莊嫻,竟然發現莊嫻已是淚流滿麵,不由得有些驚訝。但楚雨霏仍舊忍住沒有開口詢問,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如楚雨霏的記憶,是個永遠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這樣,楚雨霏絲毫沒有要打擾莊嫻的意思,兩人依舊保持著沉默。

一時間,芍藥宮內外皆是一片寂靜。

這讓已經走到芍藥宮門口的莫焯鈞有些吃驚,但又突然想起,孕中的楚雨霏猶愛嗜睡。還未等常伺揚聲宣傳,莫焯鈞已經抬手製止了他。

“一會你就在屋外候著,朕自己進去便可。”莫焯鈞小聲吩咐道。

常伺點點頭,他早就對此就怪不怪了。隻要是皇上來見楚嬪娘娘,十有八九是讓他們奴才在外麵候著。平日裏兩人皆是什麼都需要旁人服侍的尊貴的主子,可偏偏隻要兩人碰到一塊兒,就好像突然什麼都能自己做了。仿佛一個不是皇上……另一個也不是嬪妃……倒像是對普通的夫妻了……

可還未等莫焯鈞進屋,就聽見芍藥有些驚慌的聲音。

“皇……皇上!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莫焯鈞有些無奈,想著楚雨霏怕是已經被吵醒了。

誰知一進屋,就看到楚雨霏好好地坐在那裏,氣色甚好,隻有麵上難掩吃驚之色。而旁邊,竟然還有個蘭貴人,表情與楚雨霏如出一轍,隻是眼眶通紅,臉上還有未幹的落痕。

匆忙間,兩人起身行禮,莊嫻眼眶中的還未收回的淚水,隨著動作,奪眶而出,臉上又是多了一條晶瑩發光的痕跡。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當真是讓人我見猶憐啊。

莫焯鈞上前扶起楚雨霏,順勢與她一同坐下,好奇的問道:“原來是蘭貴人在呀,隻是……這又是怎麼了?”

莫焯鈞仍舊隻是對莊嫻瞟了一眼,複又望回楚雨霏。方才進來之前,屋內沒有聲響,兩人也皆是坐於座位之上,想畢不是什麼衝突鬥爭之類的,更何況莫卓君心底甚至楚雨霏也不是個濫用私情的人。

楚雨霏麵容平靜,淡淡開口道:“方才在禦花園中碰見了蘭貴人,臣妾想著閑來無事,就帶著蘭貴人回來芍藥宮,絮絮閑話。不想閑聊間,提及家人,蘭貴人甚是思念,一時竟落了淚,臣妾也不會安慰,隻好幹巴巴在一旁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