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散亂,衣不蔽體,甚至臉上還帶著劇烈後的潮紅。

然而現在,楚靜秋的麵容很是平靜,平靜的看不出一絲表情,正如她安靜的坐在沐浴的木桶中,皮膚白皙,像個瓷娃娃似的。

紫鳶見她沒有要言語的意思,心知楚靜秋現下定是心裏不痛快,也不敢出聲招惹她。紫鳶默默的站在楚靜秋的後方,為她整理細長茂密的秀發。

“香湯……香湯……怎麼本宮聞不到一點香味兒,反而覺得這水渾濁的很呢?”楚靜秋輕聲開口道。

窗外的天兒已經漸漸亮了,清晨的陽光格外溫和,一點兒也不紮眼,剛好能讓楚靜秋和紫鳶,在不點燈的情況下,看清屋內的情況。

早起的鳥兒在屋外的枝杆間飛來飛去,嘰嘰喳喳的叫嚷著、喧嘩著,而楚靜秋的聲音已是有些嘶啞,在紫鳶聽來,還不如小鳥的聲音大呢。

“娘娘,這水是奴婢方才親自打、親自燒開的,不會有問題的。許是現在光線太暗,看得不清楚吧。”紫鳶謹慎的說道。楚靜秋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現在千萬不能讓她把矛頭轉到自己身上來。

“本宮的意思是,不是水髒。嗬嗬,是本宮自己……”楚靜秋突然自我冷嘲熱諷起來,聽得紫鳶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紫鳶連忙開口道:“娘娘說的是哪裏話,娘娘切莫不要這麼認為自己啊。”

紫鳶的聲音略帶顫唞,似乎有些悲涼,又似乎有些惶恐。

果然,楚靜秋驟然瞪大雙眸,轉過頭來,定定望著紫鳶,略顯猙獰的道:“你現在和本宮可是一路人!”

紫鳶身子不由得冷顫了一下,連忙走到筒側,正對楚靜秋跪下,恭敬道:“奴婢定對娘娘萬死不辭,不存二心!”

說完,紫鳶還可了三個響頭。

楚靜秋滿意的點點頭道:“你不要以為本宮落此劫難,就再無翻身之日了。本宮手裏麵,現在可握著一個大秘密,一個說出來了,整個皇宮都會顫一顫的大秘密!”

“紫鳶!”楚靜秋伸手將會在地上的紫鳶扶起,直勾勾的看著她說:“總有一日,本宮會把失去的都多回來,你信麼!”

楚靜秋的聲音之淒厲,讓紫鳶莫名感到有些刺耳。

紫鳶望著楚雨霏的眸子,充滿了恐懼,她喏喏道:“奴婢相信!”

聽到這句話,滿意的闔上眼,見紫鳶遲遲沒有動靜,複又睜開道:“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難道要等水涼了,凍死本宮麼?!”

紫鳶已經,連忙動身伺候楚靜秋。

……

使臣們進宮已是五日,而庫爾洛,巴絡與靜王莫焯添的婚事,似乎就這樣被敲定了。

今兒個一早,芍藥就一邊伺候楚雨霏起床,一邊說道。

“娘娘,今兒個早上,皇後娘娘派人去請庫爾洛的公主,但是被庫爾洛的那個巴達王子拒絕了。”

“以什麼理由?”楚雨霏淡淡道。不用想也知道,就算庫爾洛部落的實力不小,但進了東楚皇宮,沒有理由依舊這麼強勢。

“那個巴達王子說,他妹妹自幼長於部落,從未出來過,不精通咱們東楚話。”芍藥回道。

楚雨霏點點頭,這倒不足為奇,看巴達本人的東楚話,講得也不是很好。

但顯然,這次是皇後葉赫婷太過心急了。

“咱們一會去雨馨殿看看。”楚雨霏突然說道。

自打使臣們進宮之後,各宮嬪妃還是恢複了請安的規矩,除了楚雨霏。

皇後葉赫婷以現下宮中人多雜亂,以免衝撞了楚嬪為由,還是讓楚雨霏待在芍藥宮靜養。但楚雨霏認為,這恐怕是莫焯鈞的旨意,因為她能感受到,葉赫婷的心慌與無措,且隻有楚雨霏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