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霏點點頭,沉默不語,徑自褪去身上的披風。隻是身子不便,動作略顯得笨拙。

莫焯鈞傾身上前,溫柔的拂去楚雨霏的手,親自為她接下披風。

莫焯鈞低頭凝望楚雨霏許久,緩緩地擁住了她,一點點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楚雨霏,總是比常人更冰涼的身體。

“雨霏,你今天很美。”莫焯鈞輕聲開口道,他總是喜歡將頭埋在楚雨霏的肩頭,還未側過頭,在楚雨霏的耳畔講話、呼吸。

楚雨霏就這樣任由莫焯鈞抱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要照著往日,楚雨霏定是已經覺得癢癢的難以忍受,開始掙紮起來。

可今兒個的平靜,讓莫焯鈞略微揪心。

“怎麼了不高興?”莫焯鈞問道。

楚雨霏在莫焯鈞的懷中輕輕搖了搖頭,悶聲道:“大喜的日子,臣妾不敢。”

莫焯鈞抬手揉著楚雨霏,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倏地收緊手臂,但十分有分寸,並未壓著楚雨霏的肚子。

“可是因為靜王?”莫焯鈞低聲道。

雖然言語間聽不出一絲情緒,但楚雨霏知道,莫焯鈞已是有些不悅了。

但楚雨霏好像賭氣似的,還是不願抬頭,將頭埋得死死地,依舊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

“那是為何,嗬!”莫焯鈞心中醋意大發,本來開口諷刺,誰知話還未出口,他竟覺得胸`前,被楚雨霏埋頭之處,有些溼潤。

不過冬日裏,厚厚的衣服將人的身體與外界隔絕。因此,這個感受並不明顯。

莫焯鈞隻好,難以置信的,雙手輕輕地,將楚雨霏的頭掰開直視。

“你哭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醉生夢死

莫焯鈞難掩驚訝,有些慌張,有些手足無措。

“朕不是有心誤會你。”莫焯鈞尷尬的吞吐道。

楚雨霏仍是沒有看向莫焯鈞,低著頭,又搖了搖頭。

“那是朕說話的語氣太重了?”莫焯鈞伸手將楚雨霏的眼淚拭去,複又將她擁入懷抱。

“是朕錯了還不行麼?”莫焯鈞的聲音溫柔的像要化出水來,誰知這般的帝王柔情,更是為楚雨霏催淚。

因為天氣寒冷,楚雨霏溼潤的眼眶馬上變得通紅起來。莫焯鈞手足無措的,是不是低頭看一眼懷中的楚雨霏,心疼急了。

“朕……”莫焯鈞有心想要安慰,卻不知話該從何說起。

是說自己嫉妒莫焯添與楚雨霏青梅竹馬的感情,是嫉妒楚雨霏今日有意的盛裝打扮,還是今兒個大典上,楚雨霏那個探看莫焯添的眼神。

莫焯鈞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麼了,隻是覺得心中堵堵的。見無論自己怎麼好言道歉,相問,楚雨霏都沒有任何反應,又是心急,又是有些泄氣。

莫焯鈞沉默的放開楚雨霏,一人獨自走到床邊,無聲坐下。

一時間,芍藥宮內安靜的好像掉根針,都能聽見聲響。

過了許久,楚雨霏緩緩走到莫焯鈞的身邊,也想靠著床沿坐下。

莫焯鈞見狀,趕忙轉身攙著她。又看到楚雨霏通紅的眸子,無奈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楚雨霏苦澀一笑道:“臣妾隻是覺得,憑借臣妾和靜王爺幼時的交情,臣妾理當盛裝出席,才不算怠慢了王爺。”

“恩……”莫焯鈞不以為意的答應著。

“那你這是……為什麼……?”顯然楚雨霏是在解釋,自己這般摸樣,與莫焯添並無關係。

是啊,為什麼?要說今日楚雨霏在靜王莫焯添的拜堂儀式上,毫無感觸,那是不可能的。楚雨霏仍舊依稀記得,那個明媚的少年,從年幼的小男孩兒緩緩有所初長成大人模樣,卻十年如一日的蹦躂到自己的身邊,大聲說他要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