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舒沁海也不自覺地側目,關注起了玉竹。而芍藥也是一臉震驚的望著玉竹,玉竹自己卻不自知。
“玉竹!休要胡鬧!”楚雨霏不禁氣上心頭,明明是從小長在自己身邊的人,現在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玉竹聽到楚雨霏的訓斥,先是一愣,然後慢慢自顧自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了。
芍藥見狀,連忙爬起,走向楚雨霏,輕輕地攙起了她,但眸子裏的探查之意,已是隱藏的十分好了。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孟冬寒氣至,北風何慘栗。愁多知夜長,仰觀眾星列。
這,芍藥宮內簡直形成了兩個極端,有人睡(昏迷)了,有人醒(守)了。
而此時在另一間屋內,楚雨霏正襟危坐在正座上,宛如一個雕塑。她的雙眸通紅,看起來異常暴戾。
“娘娘,不如先去歇歇吧,等他們好了,老奴一會兒去叫你……”芍藥在一旁擔憂的說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楚雨霏就保持這幅模樣,也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隻知道東方既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不用管本宮。”楚雨霏驀地輕輕開口,聲音嘶啞,牙齒微顫,已是忍耐至極。
“娘娘!您現下的身子可不是一個人的。”芍藥依舊固執的勸說著。
楚雨霏搖了搖頭,“玉竹……玉竹……”,楚雨霏輕喚兩聲,但已經太久沒有開口說話,冬夜又是寒冷幹燥,她馬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娘娘,您先喝口水!”芍藥立馬將一旁的茶盞端來,待拿起才發現,茶水已是冰涼。還未等她轉身,替換,楚雨霏已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一飲而盡。
“娘娘!”芍藥驚呼道,楚雨霏向來最是畏寒,這樣的溫度下肚,她哪裏受得了。
過了許久,楚雨霏本是蒼白的麵龐變得通紅起來,她用力的撫了撫胸口,口舌深處的嗓子似乎藏到一絲腥甜,卻在玉竹轉身回望過來的那一刻,僵硬的頓住了身體。
楚雨霏從未見過那樣的玉竹,芍藥順著楚雨霏的額目光望去,也是驚訝萬分。
玉竹的眼眶通紅,小臉在冬夜裏被凍得蒼白無比,最豔麗的要數她的薄唇,許是抿住了許久,在與楚雨霏對視的一瞬間,倏地由白變紅,妖豔無比。
而她的眸子中,盡是絕望,亦或是冰冷。楚雨霏幾乎快要望不透徹,她的玉竹明明美好如花朵,溫暖如陽光,純真如雲朵,現下,在這一刻一去不複返。
楚雨霏手中不由得捏緊,握住的荷包因為長時間的貼合,變得溫熱起來。明明在不久之前,楚雨霏從雪地中撿起時,它還是潮濕冰冷不堪的。
上麵的花樣是出自楚雨霏之筆,兩麵的繡法更是楚雨霏年幼時,獨有鑽研出來的。荷包的主人,楚雨霏也不曾陌生,兩人朝夕相處,生死與共。
楚雨霏突然有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發現這個,為什麼在發現這個荷包的當日沒有早早將它翻過麵來。
現下,荷包內層,是用平日省下來的金線,斷斷續續繡著的一個大大的“魏”字,何其嘲諷。
楚雨霏驀地覺得眸子有些酸脹,忍不住低下頭來,悶聲道。
“芍藥,你去看看,還夠麼,別讓半夏他們醒了。還有,把玉竹拉回來,再凍下去,身子是會扛不住的。”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芍藥剛轉過身去,楚雨霏就不自覺的抬起手來,揉揉眼睛,越揉越用力,腦子“嗡”的響了一下,楚雨霏驀地抬起頭來。
外麵,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