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的話,我把人攔著門外了。”隋賈芢低頭心虛道,他當然知道自己這行為,是不妥當的,但是非常時期,不妥當,他也來不及想那許多了。

“隻是人?”靜王莫焯添拿起折子翻了翻,薄削的唇,忽然微微翹起。

虎目之中一道光飛快閃過,看著折子上所寫,果然,他的事,在京城傳播甚廣,什麼要奪去軍功,哈哈,他莫焯添如要奪取軍功,至於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嗎?一句話,何愁別人不乖乖送上?

更何況,若隻是想要奪取軍功,自己又怎麼會對楚雨陽下手。

不對,是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對楚雨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隻是這份心思,自己知曉,宮裏那位……也是這麼認為的麼?

“……王爺,還有劍。”隋賈芢頭低的更低了,他真是為自家王爺鳴不平,為朝廷不說鞠躬盡瘁,也是忠心耿耿,現在反倒得了這麼個下場。

無論王爺要怎麼處置他,他都不能讓王爺怎麼糊裏糊塗的,背著罵名。

“哈哈……好,好……賈芢啊,你起來,這個事你做的好……”靜王莫焯添忽然笑道。

一折聖旨,就被莫焯添輕描淡寫的,送進了香爐中。他莫焯添豈能莫名其妙的被這麼一個大鍋?

而且折進去的人,還是自己的兄弟、得力手下?

哈哈,真是好笑,也是真笨啊,哈哈哈哈……

“來使,就給他好吃好喝的待著,沒有兄弟父母,那看看有沒有妻兒老小,人家來這一趟也不容易,都給照顧照顧。讓他寫份折子,讓兄弟們抵回京中,大軍行走,就把他也帶上吧。”

靜王莫焯添嘴角勾笑,眸中閃著柔和的光,卻沒有來讓人一冷,陰深深之感,仿若到了陰羅地府。

“是,末將明白。”隋賈芢聞言,便領命出去了。

且不說來使哪裏如何如何,靜王莫焯添出了大帳,除了精挑細選的那一隊將士,其它士兵早已撤走,但行軍之慢可想而知。

“這次的任務,本王相信,你們都知道,而你們,大多數,都是跟著楚雨陽出生多日的人,楚雨陽為人如何,我們都知道,這次,流言四起,本王並不想辯駁,但本王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去一個得力部下,失去一個精兵良將,失去一個這支軍隊中,任何一個為國為民奮戰的人!”

靜王莫焯添看著一排排的士兵,每個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他清楚的知道,軍中多是熱血男兒,雖然每次行軍之前的誓師都是一個形式,卻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形式。

“王爺……他們說,您是為了軍功……”一個稚嫩的士兵冒出頭,小聲說道。

但被靜王莫焯添如閃電般的目光一掃,瞬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靜王爺。

“為了什麼,是別人說的,本王可以告訴你們,本王很不想失去楚大公子,他是本王這輩子的摯友,本王會用盡我全部的力量去尋找他,我莫焯添在此立下軍令狀,找不到楚雨陽,誓不回京!”

“誓不回京!”

“誓不回京!”

“誓不回京!”

靜王莫焯添看著下麵群情激憤的將士,輕輕裹了裹衣服,天,還是那麼寒冷,不知道楚雨陽是否還能生還。

所有將士,全部輕裝上馬,策馬飛馳。

看著一隊隊人離去,靜王莫焯添又回到了大帳之中,穩穩的坐在了哪裏。

他為什麼不去組織這場戰鬥,他不去,又有誰組織?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王爺,我辦完了。”隋賈芢急衝衝的衝進了大帳,一反他儒將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