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均弦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好像對什麼都沒有上心過,但是莫焯均心中明白,越是這樣的他,越是什麼事情都無法逃過他的眼中。

“你來是為了方才的事情?”莫焯均輕挑起嘴角,掛出了一個邪邪的笑容。

“既然皇上知道,也省得微臣多費口舌。”葉均弦的笑容,和旁人不同。是那種淡淡的,輕輕的,如同和煦的微風與陽光,能讓每個人都接受,也讓每個人都覺得舒服。

與大多數人都相同的是,就連注定孤獨寂寞的莫焯均,也不會生生排斥眼前的這個。

“確實無需多言。難道你也以為,朕真的的如他們心中所想?”莫焯均定定地望葉均弦,似乎在期待一個回答。

卻見葉均弦依舊沉默地看著自己,不言不語,但眸中的冷清,卻如一潭死寂的湖水,沒有生命卻落得清靜。

莫焯均突然淒涼一笑,“難道朕在你們的眼中,真的就如此不堪嗎?”

這下,倒輪到葉均弦搖了搖頭,否認說道。

“皇上多慮了,微臣等自然知道,您的所思所想,自然是為了東楚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個百姓。但是微臣想要提醒的是,切莫因此,而傷了忠臣們的心啊!”

感慨的話,從葉均弦不動聲色的麵龐中說出,也是滑稽的不得了。

莫焯均就這樣朗聲大笑,然後突然收聲望著葉均弦,嚴肅說道。

“可愛卿又怎麼不會覺得,這是朕,扶持忠臣的方法呢!”

終於,好像有什麼打破了葉均弦,那張如白布一般,毫無顏色,毫無神色的臉。

“恕臣愚昧了……”

等到葉均弦說完這句,莫焯均又恢複了方才那般模樣的大笑,葉均弦也跟著輕笑出聲。兩個男人之間,肝膽相照,酣暢淋漓……

門外的常伺,聽到屋內這樣的動靜,不免好奇。但身為天子身旁的人,這點好奇心還不足以驅使他。因此,常伺依舊的本分的,站在原地,未曾搖擺。

還未等到屋內的聲音完全消去,門外小公公尖利的聲音,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麼今兒個,禦書房的客人,來得這般勤快。

卻不料放眼望去,來人正是,楚妃娘娘,楚雨霏。

隻見她依舊一身素衣,為著半點奢華,可依舊麵色桃花,楚楚動人。

“哎喲……常伺給楚妃娘娘請安!”

常伺連忙跑上前去,俯身跪下,恭敬的說道。

“不必多禮,皇上可在裏麵?”楚雨霏一副十分著急的模樣,邊走邊問道。

“是的,皇上正在裏麵和葉大人說話呢!娘娘直接進去吧,許是沒什麼大事。”

常伺又何嚐不知,此時後宮之人,隨意直接進入禦書房,許是會出什麼大事,但是他更知道,此時楚雨霏,急不可耐的模樣,若是真真擋了她,隻怕皇上怪罪下來的罪名,會更加嚴重!

楚雨霏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一旁的常伺,直接推開了門,複又轉身對身後跟著的,芍藥說道。

“本宮一人進去即可,你在門外候著吧!”

“是,娘娘!”芍藥立馬停住腳步。眼波流轉,常伺和芍藥打了個照麵,彼此對視一眼,也不敢再出聲了。

一進屋,楚雨霏並未多說什麼,直接跪倒在地,也並沒有理會葉君賢的意思,直直的盯著莫焯均,卻沒有先開口。

“楚妃,這是什麼意思?”

楚雨霏此時哪裏還有平日的那種矜持,不管不顧的跪在地上,垂淚欲滴。

這幅模樣,叫莫焯均怎能不心疼,可偏偏這件事,他隻能裝傻。

倒是一旁的葉均弦,顧不上避諱其他,傾身上前,欲把楚雨霏給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