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國度還不知道,一走就是幾個月,出海本就是一件危險的事。他們都而立之年以上了,又不是毛頭小子,被人鼓動幾句就會滿頭熱血不管不顧的。他們也有一定的年紀,有妻有兒,哪裏敢拿命去搏?

溫蔓之對這樣的情況也無奈,隻好將消息擴散到沿海的幾個城市。

雖然海民的事耽擱了下來,但侍衛們的訓練卻如日進行。侍衛是一船人的保障,溫蔓之很重視他們的訓練。

第一項便是會鳧水,不僅要會,還得精通。在水中訓練比陸地上還要辛苦幾分。

等到學得差不多了,就要學會應付海上突發狀況的辦法,溫蔓之連夜寫下她腦子裏所有的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再一一寫下對應的方法。

“娘娘,您就歇會吧。”小琪看不下去了,自家娘娘才剛康複,不多休息便罷了,還要熬夜寫文章。

“還有一點,你先去睡。”溫蔓之朝她揮揮手,讓她去休息,自己頭也不回的繼續在紙上奮鬥著。

小琪知道倔起來,也是個八頭牛都拉不走的,隻好勸慰幾句,讓她早點休息,溫蔓之隨口應道。

夜深,溫蔓之的房裏還亮著燭火,她奮筆疾馳的手突然一抖,墨汁星星點點撒在白色宣紙上,毛筆也滾到桌子的另一頭。

溫蔓之卻無暇去顧及,她再次捂著自己的胸口,冷汗從額間流下,神情痛苦而猙獰。自己恐怕時日不多了,距離上一次頂層發作不過短短三日,這樣的情況隻會愈演愈烈。她必須要頂到遠航號出發那時,遠航號是她投入心思最多的一項,她不想遺憾離去。

其實她自從知道得不到莫焯均的心時,就預料到自己一定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她並不懼怕那一日的到來,她隻想好好的完成她該做的事。

待那陣痛楚過去,溫蔓之才緩緩坐直身子,從窗外吹進一陣涼爽的風,竟讓她瑟縮了一下。褪去百日炎熱的氣候,夜風也帶了一絲冷冽,溫蔓之搓了搓臉,重新拿起筆今日是溫蔓之和葉弦君坐鎮出海漁民的人選,溫蔓之把整理好的訓練內容給侍衛趕過來時葉弦君已經穩穩坐在報名處。

“是我來遲了?”溫蔓之看了看天色,不算遲到吧?

“是臣來早了。”葉弦君起身行禮,這才笑道。

溫蔓之已經換上了男裝,步履輕盈的走到葉弦君身旁坐下。

“葉兄還是那麼盡職。”

葉弦君淡笑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話了吧,雖然不能說做的完美,但他都是用心,盡力去做。

“這都五六日了,還沒有反應。”溫蔓之歎道,她縱然有心扶持,可沒人願意做這個吃螃蟹的人啊。

“既然娘娘也懂何不把侍衛教出來?這樣就不用麻煩啦!”小琪在一旁插嘴道。

溫蔓之一聽,都氣笑了。

葉弦君也搖搖頭,接口道:“有些東西是沒法教的,漁民常年出海見慣了風浪。縱然娘娘教了他們應付的方法,可是侍衛們都是第一次出海,即便有方法也不能做到臨危不懼。”

“聽到沒呀!笨丫頭。”溫蔓之戳戳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

小琪撇撇嘴,不敢反駁。

溫蔓之也知道小琪的本意是好的,但她卻不能拿幾船人的姓名開玩笑,她會的自然會教,但經驗豐富的海民也少不得。

平日都是大臣在招募,可是一連五六日都毫無音訊,所以溫蔓之才想親自招募,大臣們都死守著那些規矩。倒也不是怪他們,畢竟他們也都是沒下過海的人,就算在小島上待幾個月,也是好吃好住的。或許他們覺得那樣已經很簡陋了,可是在溫蔓之的眼裏還是很幸福的。所以,經曆不一樣,知識麵不一樣,大臣實在不適合做這麵試官,之前溫蔓之顧著訓練士兵,就沒管這邊,現在得空了,自然就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