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爬上老態,他點了點頭。

“你是誰?”林長安的聲音突然沙啞起來,他看著葉弦君,猜測著他的身份。

“葉弦君,擔任太傅一職。”

林長安不敢置信,朝廷有那麼年輕的太傅嗎?就他這個年齡還不一定能做。也不怪林長安驚訝,他有意去回避當年的事,也選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生活,看中的就是這個地方比較難打聽那些中心地帶的消息,所以他除了知道換了新皇帝是莫焯均後,其他的一無所知。

“剛剛在我身邊那位是蔓嬪娘娘。”葉弦君又爆出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信息。

剛剛林長安想起溫蔓之的模樣,他以為隻是一個貪玩的丫頭換男裝來玩,而且溫蔓之那麼“活潑”讓他難以想象竟然是個娘娘,果然是他藏太久了嗎?

“我在這裏。”溫蔓之從背後走來,笑眯眯的看著林長安。

林長安頓時拘束起來,“草民見過”

“起來。”溫蔓之拉起他,道:“我穿著這樣你行禮不會太別扭了嗎?”

說實話,還真是別扭得不行,但她是娘娘啊他的印象中的娘娘不應該是端正大方,儀態萬千的貴人嗎,如此接地氣倒是頭回見到。

“你當年為什麼要失蹤?我們派人去找你卻找不到。”葉弦君轉達大儒的意思,畢竟他也是從那位大儒口中得知這件事。

“找我?”林長安震驚道,他隱姓埋名隻是為了躲過琳兒家人的眼線。

葉弦君點點頭。

林長安沉默了,想起當年,秋闈後他明明被告知自己肯定中了鄉試,可是過了幾天後,他的春闈資格沒了,他不甘心的去打聽,卻聽說縣老爺的沒參加鄉試的兒子拿到了春闈資格。

林長安猶如晴天霹靂,他立馬要去找縣老爺理論,可是鄰居都拉住了他,跟他說沒用的,官大壓人,去了隻會被打得半死。

是啊,林長安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己的行為就是去送死,既然人家能改掉名字,誰知春闈又會有多少以假亂真這書,不讀也罷!林長安對東楚的科舉充滿失望。可是他當時與琳兒有約定,中了鄉試就去提親,等來年會試後迎娶琳兒,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林長安懷著絕望和悲哀的心情把琳兒約了出來,告訴她去找一個對她好的男人他沒機會了,他鄉試都沒過,琳兒的父母可能讓她嫁給一個窮小子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琳兒卻不願,提議私奔,當時林長安嚇了一跳,不明白賢淑文靜的琳兒竟然敢提出如此大膽的決議。

“反正我也不願嫁給別人,我就喜歡你。”琳兒就是溫柔的說著這句話,真摯的眼神讓他做了這件最違背讀書人原則的事,他不是沒有掙紮過,但是看見琳兒聽到他答應的那一瞬間的欣喜,讓他堅定了這件事的發展。

琳兒先回家準備銀兩什麼的,林長安不想讓人知道他去哪,索性沒有回村子裏收拾,一切都是像平日出門的樣子,也就是為什麼後來賈縣官父子被懷疑殺人之罪的原因。

那幾日琳兒的父母也在忙她哥哥的事,因此疏忽了對琳兒的看管,兩人就這樣連夜離開了。林長安決定去南方,去沿海區域,這樣就沒人能找到他們了。所以路途上他找來了很多關於沿海知識的書,去到了才不會一籌莫展。

話說回來,當時告知他會中秋闈的是一名考官,可是後來還是被換了名字應該就是在京城禮部出了問題,他心中有慶幸,縣老爺竟然能把手伸到禮部還好當時沒腦子發熱去找他算賬,不然就不會有今日了。

林長安心思剔透,很快就想到事情的後續發展,他看向葉弦君,“太傅大人,您現在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呢,事情已經過去了八年”什麼風光也該沉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