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把他帶回去。”新束指了指侍衛,便像老鷹拎小雞那樣,拎著小廝的後衣領就閃身消失。

侍衛大驚,他們這是要飛回去?這就是侍衛與暗衛的區別了,侍衛隻是比一般男子要強壯些,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暗衛就不一樣了,要學的東西很多,其中氣息和輕功最為要緊。

躍束和辰束一左一右的架起侍衛,“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原地。

葉弦君一路疾馳回行宮,宮裏已經掛上白燈籠,衣著喪服,一片安靜早以沒有了往日的熱鬧,下人們行走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他記得剛剛那侍衛說皇上召他,他隻好先趕到莫焯鈞的寢宮。

“皇上。”葉弦君推開門,屋裏一片漆黑。

“弦君,你來了。”黑暗裏,莫焯鈞冷冽的聲音傳出,帶著濃濃的疲倦。

葉弦君合上門,走到燭台前,點上一根白燭。

就像漆黑的屋子裏投進了一點星火,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皇上,節哀。”葉弦君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溫蔓之的死去讓他們都不好受,他們仨就像一個鐵三角,縱然蔓嬪娘娘對皇上有著愛慕,但也並不影響他們三個之間的默契。

其實他還想問楚雨霏怎麼樣了,但看莫焯鈞這神情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去問了。

“你也是。”莫焯鈞也是知道溫蔓之自從接手了遠航號的事後,就和葉弦君走得近,很多事也是他們共同完成的,他想葉弦君的也不會好受。

葉弦君的心情又怎麼能好受,他甚至能感覺到心裏的一角已經空了,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捥下來。他明白這樣的情緒波動,亦或許不想去深究這一種情緒的來源。

“找你來說因為想要商量一下蔓嬪的後事,運回京城還是在這裏安葬。”莫焯鈞坐在書案前,一日不見的臉上竟長了許多細碎的胡渣。

溫蔓之的屍體不敢放出冰室,這幾日正是最炎熱的時期。

現在他們麵臨著運回京城,屍體會腐爛發臭,如果安葬在這裏就有點客死他鄉的悲壯感,無論是哪個選擇都不如意。

葉弦君並不覺得今日適合談論這些,他還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心裏更是一團糟。

“皇上今日還是好好休息,弦君也需回去想想。”葉弦君恭敬道。

莫焯鈞沉默良久,才揮手讓葉弦君離開。

走出皇帝寢宮,葉弦君才鬆了一口氣,莫焯鈞的心情真的很差,屋子裏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想要了解蔓嬪娘娘的信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到小琪。

打定主意的葉弦君也不回去吃晚膳了,徑直往小琪住的方向走去。卻不想撲了個空,他自嘲的笑了笑,小琪對蔓嬪娘娘情深意重,這會怎麼可能還安分呆在下人房裏,估摸著是去了溫蔓之的寢宮吧。

他又轉身去了溫蔓之的寢宮,果然看見裏麵燈火通明,就像宮中主人還未離去。葉弦君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傷感,讓他有些不敢踏進去。他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平定心底的情緒,抬步走進宮殿。

“葉大人。”小琪驚奇道,因為這裏已經沒人了,所以葉弦君進來的腳步聲立即引起小琪的注意。

葉弦君對她笑了笑,看向小琪手裏的男子衣袍。那是溫蔓之常穿的男裝,小琪把它收拾起來收好。↑思↑兔↑在↑線↑閱↑讀↑

“小琪,你能跟我說說今日的事情嗎?”葉弦君知道這可能會引起小琪激動的情緒,但他需要知道最直接的信息。

小琪臉上果然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她四處看了看,把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走到溫蔓之的梳妝台,打開抽屜,取出一封信封。轉身朝葉弦君走去,一邊說道:“葉大人先看看這個,再聽我說今日的事吧。”交遞給他,便又開始收拾起溫蔓之的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