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看著錢大鈞說道:“前幾天我收到了孫夫人的電報,她讓我在總司令麵前,為抗日救國會七君子求情。另外你也知道我的部下都是東北人,最近我屢次電請抗日,總司令都沒有批準,所以部下有些軍心不穩。我想請總司令親臨西安為我的部下訓話。”
錢大鈞微點了一下頭,鬆了口氣說道:“副總司令,鄒韜奮等人又不是委座下令抓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警察抓他們就一定有原因,我看副總司令還是不要去找委座求情了。這樣反而會讓委座被動。”
張學良假裝歎氣道:“我也知道啊!可是人不能言而無信吧!既然我已經答應孫夫人替他們求情,我總不能食言而肥吧?!你可不要忘了孫夫人跟蔣夫人可是親姐妹。萬一哪天蔣夫人因為這是在床頭對總司令扇扇枕頭風,我可就麻煩嘍!”
錢大鈞這時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苦笑了兩聲,說道:“夫人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我想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看是副總司令你多慮了。”
張學良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現在寧願先做小人,後坐君子。”
在閑聊中,錢大鈞陪同著張學良來到了蔣介石在洛陽的行營。
“漢卿,你來啦!”蔣介石看到從外麵走進來的張學良問道。
“總司令!”張學良向蔣介石行了個禮,說道:“我此次來有兩件事,還請總司令成全。”
蔣介石冷著臉問道:“不會是向讓我答應你停止剿|共、聯合抗日這兩件是吧?!如果是這兩件事情,你就不用開口了。”
張學良說道:“總司令,漢卿此來,並非為這兩件事。”
“哪什麼事啊?!”蔣介石一聽不是這兩件事,頓時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疑惑的看著張學良。就在這時錢大鈞端著托盤敲門走進了蔣介石的辦公室,把裝著涼白開的茶壺放到蔣介石的身邊,悄悄地塞了一張紙給蔣介石。
蔣介石快速的看了一遍紙上的內容,心領神會的衝著錢大鈞笑了笑,隨後對張學良說道:“漢卿,既然不是那兩件事,你說說是什麼事情。”
張學良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說道:“總司令,您可否下令釋放被抓的上海抗日救國會鄒韜奮等七人?!”
蔣介石眉頭一皺,說道:“漢卿,你真是糊塗啊!這七個人不是我下令抓他們的,而是上海的警察局派人抓的。如果他們沒有犯法,警察也不會抓他們。他們是否有罪法庭會做出公正的判決。你我都不方便插手。”接著蔣介石岔開話題,問道:“漢卿,第二件又是什麼事啊?!”
張學良回答道:“總司令,我手下的士兵都是來自東北,這段時間我連番發電請求抗日,您都沒有批準。士兵們情緒不太穩定,如今我也獨木難支,想請總司令去西安訓話。以穩定軍心,也好跟隨總司令繼續剿|共。”
蔣介石見張學良一副誠懇的樣子,心裏開始猶豫起來。思之再三,不好下決心的蔣介石對張學良說道:“漢卿,你一路上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再答複你。”
“好!那我就等候總司令的佳音了!”張學良向蔣介石敬了個禮,向辦公室外走去。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錢大鈞帶著張群和楊永泰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蔣介石淡淡地說道:“張學良的來意,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楊永泰說道:“委座,我覺得其中有詐。張學良對東北軍的掌控,我們都非常的清楚。就算現在不在東北,他對他的部下掌控削弱,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上報他部下軍心不穩。”
蔣介石看向了張群。張群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感覺和暢卿一樣。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委座何不深入虎穴一趟,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而且我們可以利用東北軍軍心不穩做文章,利用輿論向張學良和楊虎城施加壓力。迫使他們向政府進一步妥協。”
蔣介石想了想,認同的點了點頭,對錢大鈞說道:“下午你把邵力子請到我這裏來。”
“是!”錢大鈞應了一聲,看向了楊永泰和張群。楊永泰和張群兩個人心領神會的跟蔣介石打了個招呼,跟隨著錢大鈞離開了蔣介石的辦公室。
臨近中午,蔣介石依舊像往常一樣,跟張學良吃了一頓午飯。吃完飯張學良再次請求蔣介石去西安訓話。蔣介石裝作為難的樣子,再三推辭,隨後答應了張學良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