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回駐地了,她也沒什麼朋友,放學之後,除了回葉家,她大多數時候就是在醫院了。陳一辰家裏已經沒什麼人了,葉清揚找了個特護來照看他,瀠溪沒事也常過去看看,幾周下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
都說女兒最是黏父親的,這話一點也沒錯,葉瀠溪一到醫院,絕對是膠在床邊不肯離開半步的。陳一辰有瀠溪陪著,心情大好,也很是配合醫生,他的身體素質一直都是很好的,這幾周來,槍傷好得也差不多了,傷口愈合得很快。
醫生在檢查之後,說是可以出院了。瀠溪在一邊聽了,很是高興,掏出手機給葉清揚打了電話過去。本以為葉清揚也會跟著開心,誰知他在那端淡淡地應了一聲,就讓她把電話給陳一辰。瀠溪不解,陳一辰仿佛早已料到似的,臉上沒有任何詫異的表情,在那邊說完之後,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就今天吧”就將手機還給了瀠溪。
瀠溪不知道什麼事要今天完成,陳一辰不說,她也就不問,實則是因為對葉清揚的信任。又坐了一會兒,下午得回學校了,她收拾著一旁櫃子上的東西,陳一辰卻叫住了:“現在就不回學校了,晚了讓葉清揚送你。”
“為什麼?”這是陳一辰第一次挽留她,有些不解地回頭看過去,又從他的話裏得出一個消息,“他等會兒要過來嗎?”
“嗯。”陳一辰拍拍床沿,示意瀠溪坐下,見她乖乖照做,他才繼續說,“瀠溪,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跟你開口,我們的世界畢竟和你的世界不同,我摸不透你的想法,所以,爸爸很怕會傷害你。”
“嗯?什麼啊?”瀠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瀠溪,你相信爸爸是永遠愛你的嗎?就算做過一些舉動傷害過你,也是無心的,你能理解嗎?”陳一辰想的是當年和蘇婉分開之後,準備把瀠溪送給別人家的事情。
可是,瀠溪現在不知道這一節,也就理解為了因為去做臥底而將她留在G市的事情。這件事,她早就釋懷了,因此這時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我當然是相信你的,雖然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很少,可是我還是能夠感受到爸爸你是真心對我好的。從前你做過的事,真的傷害過我,但是我理解,你有你自己的苦衷,我又怎麼會一直耿耿於懷,甚至懷疑你的愛呢?”
陳一辰聽到這話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欣慰地拍了拍瀠溪的手背,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此時,葉清揚從駐地裏請假說是複查傷口出來,陳安博非得跟著,他想著有他在方便將陳踏雪接出來也就答應了。
“你去陳家接一下陳踏雪,我去找蘇婉。”葉清揚邊開車邊說。
“接踏雪?不是去醫院麼?”陳安博對踏雪的身世並不知情,隻是奇怪對陳踏雪一向冷著一張臉的葉清揚怎麼會讓他專門去接她,“你不怕小溪水看見了?我記得那次在醫院,你還……”
葉清揚瞥他一眼,淡淡地說:“我的傷早就好了,隻是去看看陳一辰,瀠溪也在那邊。”
“看陳一辰?”陳安博突然想起三年前瀠溪住院的那一次,他好不容易勸服瀠溪去醫院看望陳踏雪,卻在走廊上看見了葉清揚和陳一辰,葉瀠溪吃醋跑了,葉清揚追了上去,陳一辰卻是站在那裏呆了好一會兒才走的。臨走前看著陳踏雪的那一眼,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情緒,讓他不往深處想都不行,“你到底要做什麼?就連蘇婉也要去,陳一辰他們和踏雪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葉清揚覺得這是陳家的事,他沒有道理多嘴到處亂說,在陳安博這麼直白地問起時,也隻沉默以對。陳安博再蠢也能猜到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葉清揚的為人他是從不懷疑的,即便是滿腹疑惑也還是親自回了陳家將陳踏雪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