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柔聲說道“四爺,奴婢以後就伺候您了,有什麼不周到的,您多擔待.”
這樣說沒什麼問題吧,我已經嫁給他了,他是我的丈夫,我日後必須盡心侍奉,要一生忠誠於他.得皇位這件事,自然會盡全力.如果我本身不能夠保護好自己,得到他的歡心,又怎麼去保護胤礽呢?
但是胤禛顯然不這樣認為.
“你是為了他才這樣是嗎?”一語道破武心寧的內心世界.她感覺到手心微微出汗.胤禛這樣問不是沒有道理的,可是自己僅僅是為了胤礽嗎?
對於曆史的提前知曉,武心寧認為不是自己的錯誤.相信任何一個人處於這樣的環境都會選擇跟著胤禛而不是其他人.想要和命運抗爭必須學會不讓自己死,如果未來丈夫受到打擊,那麼她一樣不會好過.
更重要的原因,武心寧一直沒有對胤禛說.無論是索額圖的金鍋事件,還是南巡被戴蓮綁架,甚至於這五年在皇宮生活的點點滴滴,她雖然與胤禛交流不多,但這個冷麵皇子總能夠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伸出援助之手.
嫁給胤禛,也算是報答他的一種方式吧.
這個原因不能對胤禛說,以他的性子,知道了這個原因,貝勒府還不得翻了天!
“四爺,奴婢已經嫁給您,將來就是您的人了,心自然是向著您的.”巧妙地避開鋒口,武心寧暗示自己會忠誠於他.不過這顯然不足以滿足胤禛的心,他放下酒杯,不安地問“若有一天,他離開了,你也會走,對不對?”
武心寧幾乎想也沒想就搖頭,道“當然不會.”
不用再多解釋,胤禛對她本能的第一反應很滿意.喝光手中的酒,胤禛提起酒壺將自己和她的杯子分別斟滿,道“爺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喝多酒,畢竟是不好的.但是在新婚之夜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兩個微醉的人坐在床邊交談著彼此的內心,胤禛見她被鳳冠壓的抬不起頭,不但親手幫著解下沉重的首飾,還為她按壓肩膀.
大多數時候武心寧都是一個淡定的人,但是胤禛的手撫上肩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激動了.曆史上的雍正皇帝,到底記載的有幾分真實幾分虛假?他不像做出這舉動的人啊?還是我眼花了,喝多了?嗬嗬,可能是喝多了吧…
洞房花燭夜,就在迷迷糊糊之中度過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武心寧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胤禛的一隻胳膊上麵.睡夢中的胤禛呼吸均勻,臉上的線條異常柔和,完全沒有往日冷麵的跡象.
當意識到自己身上沒有遮蔽衣物的時候,武心寧感到臉在發燒.被褥間還散發著隱約的酒氣,武心寧試圖挪開頭,胤禛睜開了眼睛.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胤禛合上武心寧的眼睛,讓她繼續睡覺.
這哪還睡得著?武心寧輕微顫動的睫毛說明她還很清醒,胤禛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今天要去宮裏給皇阿瑪和額娘請安,跟爺一塊走.”
“恩.”武心寧閉著眼睛點點頭,她實在不好意思光著麵對胤禛,所以選擇阻斷目光的交流.胤禛被她的表情和神態逗得想笑,撥弄撥弄她的頭發,說道“睡不著就起吧,讓巧兒進來伺候.”
“不要!”武心寧本能地睜開眼睛,幾乎“吼”出來這兩個字,太丟人了.“奴婢自己就行.”
“她伺候的不好?爺再給你換別人.”胤禛眉毛一挑,全然不理解她的想法.
“不是,奴婢不太習慣.”武心寧說著,捂住棉被,悉悉索索地埋在被窩裏麵穿衣服.
胤禛被她一係列的行為弄得無語,看樣子等她服侍自己是不可能了.待她穿上衣物走出來的時候,胤禛才叫人進來收拾東西.
糟糕!武心寧暗道一聲,她忘記打掃戰場了,床上她睡的位置下麵鋪著一張白色的絹布,上麵還有某些象征清白和貞潔的東西留作證物.是誰發明這個的?!太可恥了,武心寧頗有些欲哭無淚地看著巧兒從床上翻出了那張絹布,然後放在托盤裏像捧著寶貝一樣捧走.
這簡直就像是犯罪的證物.武心寧糾結地看著巧兒出門,然後哀怨地瞪了一眼淩亂的床鋪,她覺得結婚了以後就要對大多數事情抱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特別是現在這種狀況.她畢竟還是個主子吧,這樣太沒麵子了!
胤禛在她房裏用早膳的時候,她跑到嫡福晉的房裏給各位比她先進門的姐姐們敬茶.那拉氏是一個很聰慧的女人,她的出身很好,武心寧總感覺她能夠釋放出一種強大的氣場,來鎮壓住貝勒府裏勾心鬥角的女人.
喝了一肚子的茶,高無庸終於出現在門口.
“福晉,四爺讓奴才來問問,寧格格的禮行完了沒?”
那拉氏抿抿嘴笑著說道“這就完事了,妹妹快跟著高無庸去吧,別讓爺等急了.”
武心寧跟各人道別,便退出門回了自己的院子.昨天蒙著蓋頭被領進來,她一直沒有機會仔細看自己的小窩,此刻見了院子門口“藏心園”三個字,武心寧愣了半天.
為什麼叫藏心園呢?難道胤禛的意思是自己別有用心?聯想起昨晚喝酒前問的那一席話,武心寧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