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屋子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溫馨一刻
第二日清晨,果真有人來請張明德。張明德心道黑衣人所言不假,那鎮國公普奇的確跟蹤他,知道了他的住處。
按照黑衣人的吩咐,張明德再加以潤色,讓普奇對他的預言深信不疑,立刻動搖了自己堅持多年的立場,準備易主為仆。
胤褆也算是初戰告捷,因為普奇親自到直郡王府拜訪,說要改投直郡王爺門下。胤褆做出一副禮遇下士的樣子,不僅絲毫不計較他曾經是太子的人,還施行寬厚政策,對他一家老小多有照顧。
此時武心寧已行至天津,馬上就要回到京城地界。距她離開寧園已經快一個月了,京中沒傳出任何與自己有關的消息,她不知是喜是憂,隻覺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看看跟隨自己的兩個人,武心寧感到一些安慰。
還好,周用城跟著自己回來了,她爺不算是無功而返。思來想去,她給周用城更名為坎兒。這是個曆史上實際存在的人物,而且也是胤禛的智囊團之一。更重要的是,每當武心寧想起周姓老人對自己說的那句“隻要與用城無關,就要護他周全”,內心便莫名其妙地不安起來,她甚至開始害怕周用城還有其他的背景,而這個背景會比他的才華更加吸引胤禛的注意力。保險起見,她為周用城更名坎兒。
周用城知道了武心寧真實的身份之後,先是一陣驚喜,也有一絲擔憂。武心寧市場安慰他好好為主子效勞,將來位居高官的時候方不負他爺爺一片厚望。
離京近一個月相安無事,偏偏在到了天津的時候,武心寧不合時宜地病倒了。她從歇腳的茶樓走出來的時候,毫無征兆地暈倒在地,嚇壞了隨行的兩個大男人。鄂爾泰二話不說抱起自己的主子就住進了客棧,還請來大夫為她看病診治。
躺在床榻間的武心寧原以為自己隻是趕路過渡勞累,沒有想到從大夫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她不知所措起來。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武心寧先是麵露喜色,緊接著便憂心忡忡起來。她喜歡孩子不假,但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鄂爾泰和周用城兩個人把武心寧照顧的更加無微不至,除了不宜男士接觸和觀看的部分,甚至連孕吐,鄂爾泰都身體力行拿著痰盂上去接著。“鄂爾泰,主子我將來不舍得你去給四爺辦事了,你可就要一輩子呆在我身邊了。”
“伺候主子,是奴才的福氣。”
得到的永遠都是這樣一句回答。算了,嗬嗬,將來胤禛一定會重用他給他回報的。
終於平安回到了寧園,迎接武心寧的是跪了一地的奴才。
“都起來,你們主子我好好的,都起來!”武心寧把寧園的人挨個扶起來,還把自己身邊的周用城給他們做了介紹。鄂爾泰私下裏非常委婉地告訴巧兒自家主子懷孕的事情,寧園頓時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中。
“這下好了,貝勒爺再有氣也不會責罰主子了!”巧兒真心希望這一胎是個小阿哥,這樣貝勒爺就能讓主子回貝勒府,不必呆在寧園受冷落了。
武心寧回來的事情沒有立刻回報胤禛,她打算休息一天身體好一點兒了,就親自回貝勒府請罪。豈料寧園的奴才們到底是胤禛訓練出來的人,對於主子還不是一般的忠誠,武心寧傍晚到家,不出兩個時辰,胤禛就得到了消息。
胤禛到達寧園的時候,武心寧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胤禛本來帶著一腔怨氣,他想把一個月一來的怒火、不滿還有醋意一並發泄在那個淡然平靜的身體上,結果卻在剛要進屋的時候聽巧兒說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欣喜若狂的胤禛輕輕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剛剛進入夢鄉的武心寧。坐在床邊凝視這張日夜思念的臉,胤禛嘴角帶了一絲笑容。她那麼喜歡孩子,現在有喜了,應該不會再這樣折騰下去了吧,該回到貝勒府好好做他的妻子了。
睡夢中的武心寧發覺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她慌忙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她帶著笑意的丈夫。
“四爺…”武心寧不知道說什麼,隻愣愣喊了一句,便不做聲。
胤禛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躺下,問道“身子還適應嗎?可有不舒服?”
武心寧斷然沒有想到胤禛會對自己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她預想過無數個再次見麵的情節,她猜胤禛會發怒,會責罵,甚至會拿她下獄,但就是沒想到會這樣溫柔地對自己噓寒問暖。
“還好。”
“明兒個回貝勒府吧。”胤禛說道“等著爺下了早朝回來接你。”
“恩。”
“那就睡吧。”胤禛合上她的眼睛,仿佛無意地將手搭在她的肚子上麵,麵帶笑意睡去。
武心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胤禛早已不見蹤影。巧兒聽見內堂的動靜,忙端了洗臉水進來,看武心寧起床,趕忙上去伺候她梳洗,一邊說道“貝勒爺走的時候交代,說下了早朝過來接您,讓您先用早膳,等回了貝勒府再叫太醫過來瞧瞧。”
連日以來趕路勞累再加上這一趟探親之行費心費神,武心寧這些都是導致害喜嚴重的根本因素。她簡單吃了幾口粥,就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