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要盯著別的男人看,自家爺正在馬背上用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她。
號角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英勇的騎士吸引,武心寧忍不住心裏歡呼道“太好了,你們走了我就可以繼續睡覺了。”
剛剛清靜一個時辰,外麵就想起了鼎沸的人聲。“主子?”蓮兒試探性地喚醒剛剛睡著的武心寧,“主子,固倫純愨公主帶著策淩額附來給皇上請安了,主子?”
隱約聽到固倫純愨四個字,武心寧模模糊糊地有了意識,問道“什麼時候?”
“主子,剛來,正卸馬車呢!”
純愨營內對針鋒,賢王帳中密籌測
純愨公主的到來的確是出乎了武心寧的意料。這位兩年後即將辭別人世的公主對自己的父親還是有著特殊的感情,聽說康熙此番巡幸塞外,她便央了夫婿隨自己一同前來請安。
眾女眷圍繞在公主營帳離討論著各自的家常事務,順便預測了哪家的爺會在今天的狩獵中得了彩頭。武心寧不愛湊熱鬧,便窩在純愨身邊不吭聲,隻聽著她們在那裏熱火朝天的討論。那些個爺隻怕這會子耳朵都在發燒吧,嘰嘰喳喳的女人們啊,真是夠讓人頭疼了…我也是個女人…
“寧側福晉小產之後恢複的不錯啊。”說話的是太子妃瓜爾佳氏,武心寧心一沉,浮現在眼前的是昔日瓜爾佳氏對自己的為難和刻薄。此刻她故意提起自己小產的事情,無非是想破壞自己的好心情還有純愨公主對自己的重視罷了。“八爺府上真是養人,想來也是八爺照顧的好,聽說那段日子八爺都不怎麼處理朝政,”瓜爾佳氏不著痕跡地瞄了八福晉郭絡羅婉容一眼,繼續說道“想來是專門照顧寧側福晉了吧?”
瓜爾佳氏故意把“專門”二字加重說了出來,武心寧心裏“咯噔”一聲。瓜爾佳氏的意思是自己和胤禩有私情,此刻當著這些女眷的麵說出來,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八爺待自家兄弟一向不薄。”郭絡羅婉容不著痕跡地瞪了瓜爾佳氏一眼,那眼神溫婉中隱約透著一股犀利,讓在場的人都是不寒而栗。
武心寧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廢太子中的胤禩在受到嚴重打擊之後,仍然能夠打起精神在朝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她更加確信,胤禩隻娶一位福晉肯定不是因為她彪悍不讓自己納妾,而是八福晉真的有能力保護胤禩,保護整個王府。
“奴婢對八爺也一向恭敬。”武心寧話是對著郭絡羅氏講,眼睛卻含笑望向瓜爾佳氏。瓜爾佳氏被武心寧和八福晉合夥這麼一反擊,當時也沒了言語,隻好訕訕地給自己圓場道“我這也是最沒遮攔的,弟妹們別多想了。”
郭絡羅氏給了武心寧一個安定的笑容,武心寧謙恭地略一低頭,意思是謝謝她幫著自己解圍。
一下午的明爭暗鬥針鋒相對過去之後,康熙領著大批部隊浩浩蕩蕩地回到了營地。見到心愛的女兒,皇帝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順便還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是這次狩獵頭彩被胤祥給得了去。
其實不光是胤祥,幾乎康熙的兒子們每個人都收獲頗豐,就連剛滿八歲的十八阿哥也獨自獵了一頭雄鹿回來。這樣驕傲的成績自然是讓皇帝高興得合不攏嘴,趕忙把西洋進貢來的火銃賞給了胤衸—當然了,礙於他年齡小,隻給了一把空槍,沒有配備子彈。
胤祥得了頭彩,他的福晉兆佳氏盡管表麵平靜,但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勝利的神采。相傳胤祥最寵愛的女人便是兆佳氏,幾乎可以達到獨寵的地步,這樣一看,也的確有幾分依據。胤祥幾乎一下馬車,就像兆佳氏展示著自己的戰利品,絲毫沒有顧及上去和自己的姐姐打個招呼。
“四爺打了什麼回來?”武心寧知道胤禛篤信佛道不喜殺生,故意掩著嘴問他“奴婢怎麼看爺的馬空著呢?”胤禛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和她鬥嘴,但難得見武心寧主動逗自己一次,他也不肯白白放過機會,佯裝發怒道“也不知是誰早上給爺踐行的時候嗬欠連著天,哪還有心情去搶那頭彩!”
武心寧隻當胤禛是故意抱怨自己早上溜號,忙好脾氣地哄道“奴婢知罪,以後一定精神飽滿,讓爺旗開得勝,滿載而歸!”
“貧嘴。”胤禛瞪她一眼,便轉身跟和碩純愨公主說話。隻見胤衸抱著自己的火銃跑過來,對武心寧說道“寧姐姐,你主意最多,你去和皇阿瑪說,給我十個彈藥,我下回要帶著火銃去狩獵!”
哄小孩兒,武心寧不太擅長,特別是像胤衸這樣的“**”。“十八阿哥,您不是會用弓箭?”
“那不一樣啊!”胤衸看看周圍沒有人偷聽,悄悄說道“我偷偷看見十四哥用火銃打麻雀,準的不得了!”原來是小孩子攀比,但是他太小了啊,不能用這個。武心寧蹲□子耐心地給胤衸講了數個弓箭的優點,又列舉數條火銃的缺點,剛說到走火這個問題的時候,身後就想起了一個罪惡的聲音。
“火銃可是皇阿瑪賞賜的東西,你居然說它不好,”胤禟嘖嘖地呷著嘴,道“爺要是到皇阿瑪麵前告狀的話…”武心寧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九爺,您小點聲,奴婢這不是怕火銃走火傷了十八阿哥嗎!”
胤衸抱著自己的寶貝火銃,糾結地看著武心寧和胤禟,武心寧顧不得身份,狠狠瞪胤禟一眼,回頭哄道“十八阿哥,你先拿著空火銃玩兒,等明年的時候再和皇阿瑪央了十四爺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