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心寧帶著哭腔無助地回頭叫了一聲,更加緊緊摟著馬的脖子。胤禛呢?這馬不是他的嗎?肯定會聽他的話,可是他為什麼沒在?
“心寧,”胤禩一揮馬鞭子喊道“跳馬!”
“跳!”前麵就是圍欄了,萬一馬要翻越圍欄,武心寧有可能扭斷脖子直接喪命,此刻跳馬是唯一的出路。
“我害怕…”武心寧摟著馬的脖子不敢跳,前麵就是圍欄,馬會跳馬?
“必須跳,跳啊!”胤禩焦急地喊了一聲,隻見武心寧閉著眼睛鬆開自己的手,一個蹬躍翻身滾落在地。
跌馬的武心寧支撐著起身看了一眼朝著自己跑來的胤禩,還有出現在不遠處的胤禛,“胤禛…”輕聲叫出了他的名字,武心寧剛要抱怨他為什麼才來,然後便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緩緩地倒了下去。
“心寧!”率先跑到的胤禩抱起武心寧的頭,小心用手摸著她的後腦,發現隻有少量的血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恰巧這時,胤禛的馬因受驚翻越圍欄,轟然倒地,隨之便有半邊圍欄刹那間狼籍一片。
還好她跳了。
接過武心寧,胤禛將手指伸到她的鼻尖試探,還好,還有呼吸,脈象似乎也平穩。“快去請太醫。”高無庸應聲離去。
胤禛沒有和胤禩說一句話,胤禩緊跟著胤禛跑到了營帳,隨即趕來的還有康熙和一眾皇子嬪妃。
“怎麼回事?”
麵對皇阿瑪的質問,胤禩將事情實話實說,難掩後悔的神色,他後悔自己先走一步,當時若自己在身邊陪伴,她斷然不會這般無助以至於最後跳馬。“若真是這樣,這丫頭跳馬也算是撿了一條命。”
“宋太醫,她怎麼樣?”胤禛守在床邊,不斷地催問診脈的太醫。
“貝勒爺,老臣看側福晉並無大礙,暈倒也許是被嚇著了。”伸手摸摸她的後腦,宋太醫道“後腦血跡並不多,但是有個腫塊,許是腦袋先著地,撞的厲害點兒。”
“那要怎麼辦?”
“貝勒爺,依老臣看,側福晉傷勢隻能暫時做個包紮,不能上活血化瘀的藥膏,否則會影響傷口,老臣這裏有一副安神的藥,先給側福晉服了。”
宋太醫拿著毛筆在桌子上寫著房子,胤禛翻看著武心寧的手臂,從馬上摔下來,不可能隻有腦袋傷著了。拿過方子,胤禛和宋太醫退出門外向康熙複命,一邊令蓮兒和兩個侍婢給武心寧查看身體上有無其他傷口。
宋太醫據實以報,康熙點頭道“如此,便等那丫頭醒來再報。老四,你那汗血寶馬在哪裏?”
胤禛略微回頭,高無庸上前一跪道“回皇上話,那馬翻越圍欄,被圍欄絆倒,現在關在馬廄裏。”
那馬果然翻越了圍欄。康熙眼神掠過胤禩,看來老八沒有撒謊,不知老四如何感想。“那雪獒可是關了起來?”
“皇阿瑪,”胤禎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皇阿瑪,雪獒已經被關了起來,兒臣在籠子旁邊發現了這個。”
胤禎遞過一條被砍斷的鐵鏈條,似乎正是關雪獒用的枷鎖。整齊鋒利的邊緣,說明它被怎樣的利器迅速地砍斷。
“務必查明此事!”康熙語氣不由得加重,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知不覺地把這件事與武心寧流產的事情聯係到了一起。這個人到底是誰?康熙眯起眼睛,他三番五次地要害這個丫頭,到底是誰?
難道是,胤礽?或者是,胤禩?還是另有其人?
“回皇上,側福晉身上隻有三處擦傷,其餘並無大礙。”蓮兒出來回稟,順手接過胤禛遞來的藥單,下去給武心寧煎藥。
太子爺掌摑貝勒,佳人轉醒再失憶
“沒傷著骨頭就好。”康熙看著宋太醫問道“可有撞著腦袋?”
宋太醫把在營帳裏麵對胤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康熙點頭道“需要什麼就說一聲,不要留下什麼病根才好。”
此刻胤礽氣喘籲籲地跑來,略微有些衣衫不整的樣子,撥開圍觀的人群到前麵,急切問道“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康熙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是無聲地譴責身為太子的失儀。胤礽趕忙係好自己領口的扣子,看看胤禛,又看看胤禩。胤禛臉色不好,胤禩則是麵帶愧疚,沒有與他對視,隻時不時地望向武心寧的營帳。
“老八,又是你對不對?”胤礽揪過胤禩的衣領,“上次讓她小產,這次讓她落馬,你到底想幹什麼?!”個子比胤礽略高一些的胤禩卻沒有任何反抗,隻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著胤礽。
“你們…放肆!”康熙喝道“太放肆了!”
胤禛上前阻攔住太子,低聲道“二哥,要不是八弟,心寧也許就沒命了。”
胤礽哪裏能聽進胤禛的話,他還是作勢要狠狠揍胤禩一拳,康熙別過他的手腕,狠狠踢了他一腳,“你個逆子,”康熙一指身後的大內侍衛,道“把他給朕拖下去!”
來了兩個侍衛,看著胤礽發瘋的樣子居然沒有人敢動手。還是匆匆跑來的胤祥上前好言相勸把這尊大神給“請”了下去,胤禩則是愧疚地看看胤禛,又看看康熙,倒像是他驚了胤禛的馬,害武心寧摔了下來一樣。還好四哥看見那馬跳了圍欄,否則又要被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