礽便大張旗鼓地派內侍太監寶柱過來給武心寧送藥。武心寧看看手中的藥,她隻是燙傷,而且並未傷及皮膚,胤礽居然送的都是跌打損傷的藥膏。也好,留下回去給巧雲用。
不遠處的胤褆,嘴角掠過一絲不屑。
深夜的時候,胤禛帶著一身疲憊來到了武心寧的營帳。“東西都收拾好了?”胤禛嗅嗅她手中的帕子,帶著一股子藥味,“爺看看燙得厲不厲害。”
“不用了,沒燙著,”武心寧指指屏風後麵,她的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巧雲,“這丫頭被打慘了。”直郡王爺下手真狠!
“哼!”胤禛不滿地地哼了一聲,道“他與太子過不去,就拿你當了槍手使喚,這還是在爺眼皮子底下!”“王爺為什麼要和太子過不去?”武心寧搓搓手心,被藥膏沁的忽而涼忽而熱。
胤禛拉她到桌邊坐下,“大哥和二哥一向不和,隻是你失憶了,想不起來而已。”
說到這裏,武心寧突然明白了什麼。難怪皇阿瑪說把紅衣女子賞賜給直郡王爺的時候,太子的臉色那麼難看。還有巧雲打翻了純愨公主的酒碗時,太子反應那麼強烈。他們兩個人還真是膽子大,在皇帝麵前就敢這樣針鋒相對。
“巧雲被大哥的人大了,太子明著給你送藥,實則是送給巧雲,所以你看看…”胤禛的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爺本來是想聽皇阿瑪的意思叫你在熱河養幾天,這種情況還怎麼把你留下?”
武心寧點點頭,道“奴婢明白,奴婢跟著爺回去。”想了想又問道“十八阿哥好點兒了嗎?我剛還說明兒帶他去紮風箏。”
“回京的吧。”胤禛看看她的床上,躺著巧雲的身影,不由得一皺眉頭“叫鄂爾泰帶她出去,一個奴婢睡在主子的床上,成何體統?!”
武心寧不敢不聽,立即出門叫鄂爾泰把巧雲抱到了蓮兒的營帳。本以為胤禛要在自己這裏歇息,豈料他看巧雲走後說道“早點歇了吧,明兒還上路呢!”
“恩。”
被褥間還有淡淡的藥味。巧雲傷的不輕,隻怕明天也不一定能和她一起走。明天跟胤禛說一聲,讓巧雲先跟著十三爺他們,十三爺不是和四爺最好嗎,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經過這一晚,武心寧好像突然對現在的局勢有了深一步的了解。盡管她失憶了,而且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什麼身份地位,但她非常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幫皇子阿哥的心思都像不見底的深淵,稍不留神,就著了他們的道兒。還是要像胤禛說的那樣,敬而遠之,越遠越好。
將軍王錯認元凶,武氏首遇獨寵年
清晨,武心寧被蓮兒輕輕喚起。 。“主子,該起床給皇上請安了,四爺說咱們今兒趕早回京。”
“唔。”
武心寧不情願地離開暖暖的被窩,爬起身來梳洗打扮。“你去看巧雲了嗎?”不知道能不能讓她到十三阿哥那裏,如果單獨留下,沒有人照顧,沒準她就會死了吧?
“四爺讓鄂爾泰把她送到十三爺那裏了。”蓮兒一邊給武心寧梳頭發一邊說道“主子,就您心腸好,純愨公主說了,要不是你求她,她肯定不管這閑事兒。”
武心寧拍拍蓮兒的手,說道“我曾經也做過宮女,知道宮女的難處。你以後對巧雲也要好一點,知道了嗎?”
“奴婢明白。”
照例來到禦帳給康熙請安,今天多了一項任務就是向諸位額娘和胤禛的兄弟們道別。奇怪的是武心寧沒有看到十八阿哥胤衸,她原以為胤衸小孩心性,知道自己今兒回京必然會出來埋怨自己沒有領他出去放風箏。問了才知道原來胤衸是昨兒感冒重了,太醫不讓他見風。他還特意讓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跑來告訴武心寧等他病好了,再找她到熱河來。
“待回了京,老四便再尋醫士給這丫頭看看腦袋,興許就是這一陣子的事兒,這丫頭福澤深厚著呢!”康熙臨走不忘叮囑胤禛一句,胤禛表麵答應的義正言辭,武心寧猜測他根本就不打算給自己看病。
“仔細著你主子的馬車。”那拉氏親自過來交代鄂爾泰。武心寧對於要回京感到了莫名的焦慮。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失憶之後陌生的不適應?還是在熱河有難以割舍的東西?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身影。俊秀的丹鳳眼,明朗的輪廓,還有茉莉花般清新的味道。
為什麼是太子呢?
搜尋一下送別的現場,似乎並沒有他的身影。武心寧無不失望地放下了馬車的簾子,閉上眼睛假寐。
四哥走了,事情就好辦多了。胤禎越來越懷疑暮朝是胤禛安排在胤禩身邊的人。當日撿到塔林呼的腰牌之後,胤禎便命人過廢井處打撈,結果沒有任何收獲。看來四哥藏的夠深,此番他奉旨回京,想必也沒有辦法再隱著暮朝的身份,狐狸的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結果胤禛走後將近五六日,胤禎還是一無所獲。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行獵的場地戒備如此森嚴,暮朝這賊人要怎樣藏身?難道利用他的不是四哥,而是另有其人?
“十四弟。”胤褆見胤禎在此地發呆,猜測他是在為胤禩的事情頭疼,便忍不住喊了一聲。胤禩的生母良妃並不得寵,他自小由胤褆的生母惠妃撫養。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二人在表麵上都較為親近些。而胤禎又是老八形影不離的兄弟,自然和胤褆也就不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