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果然不錯…….”下了火車後,司鴻初環顧著周圍的繁華,一個勁地點頭:“和我們村子就是不一樣!”
司鴻初來自桃花村,地處東北大山深處,隻有幾十戶人家,住的都是簡單的磚瓦平房。
近幾年農村經濟發展,其他村子紛紛蓋起了二三層的小樓,裝修得如同別墅。唯獨桃花村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堅持著已經延續了幾十年,甚至可能是幾百年的那種質樸。
但司鴻初現在所站的這塊土地廣廈市,卻是祖國南方經濟中心,改革開放的最前沿。這裏的變化日新月異,數十層高的建築鱗次櫛比。
從祖國最北邊到最南邊,司鴻初是為了人生當中最苦逼,也是最坑爹的一件事——上大學。
盡管既坑爹又苦逼,也盡管畢業就等於失業,可是這大學又不上不行。因為如果不上,就幹脆無業,連失業的資格都沒有。
初到大城市,司鴻初算是開足眼界,一邊嘖嘖稱奇,一邊很無聊的把最高的樓數了一遍:“六十六層,把全村人裝進去都沒問題,還能捎帶著其他村裏的親戚……..”
說著,司鴻初深深吸了一口氣,想體會一下大城市的氣息。
沒想到的是,大城市的空氣就不是那麼受用了,汽車尾氣和各種說不清楚的味道衝進呼吸道,把司鴻初的嗓子辣得夠嗆。
桃花村的空氣甜美還帶著花草的幽香,司鴻初實在受不了大城市的味道,咳嗽了好一會才多少有些習慣:“空氣怎麼好像有股怪味,真不知道這裏的人怎麼生活…….”
感慨了一番,司鴻初找到了一個路人,滿麵笑容的問道:“你好,請問,菁華大學怎麼走?”
對方上了些年紀,耳朵有點背:“你說啥子?”
“菁華大學…….菁華。”
“哦,菁華撒,很遠呦。”路人尋思了片刻,一指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道:“坐五路車,到了終點,轉四路車,在工人文化宮那一站下,再到對麵就是了。”
司鴻初急忙謝謝對方,一路小跑到了公交車站,隨著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上了車。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站,司鴻初下車又轉車,等到再下車往對麵一看,果然有一塊黑色的牌子,上麵金字寫著:“菁華……池?”
大門前站著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司鴻初走到門前,隻覺得一股潮氣撲麵而來。
探頭探腦往裏看了看,司鴻初撓了撓頭:“這…….好像是澡堂子呀!”
所謂“大學”就是很大的學校,據說有電影院、體育場和食堂,有澡堂也是正常的。
有兩個人經過司鴻初身邊走了進去,兩個西裝男馬上滿麵笑容的迎上去。
看來這學校對學生們很親切,司鴻初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
兩個西裝男去招呼其他人,也就沒人理會司鴻初了。
司鴻初自己走了進去,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被門上的各種牌子弄得暈頭轉向:“男賓部、女賓部、水療部、餐飲部…….”
錄取通知上要求到學工部去報到,司鴻初找了半天也沒找見。仔細想了想,司鴻初覺得自己是男的,也許應該去男賓部,於是走了過去。
從男賓部裏剛好出來一個人,穿著和大門那兩個人一樣的黑西裝,他上下掃量了幾眼司鴻初:“你有什麼事?”
“我來報到。
“報到?”對方眼珠轉了轉:“你是新來的吧?”
“對。”
“去頂樓辦公室找曹姐。”
“曹…….姐?”司鴻初有點疑惑:“不是應該叫‘老師’嗎?”
對方一挑眉毛:“你是學徒?”
“是學生。”
“都一樣。”對方看著司鴻初,怎麼都覺得是個土包子:“在我們這裏呢,一般都叫師傅,你叫老師也可以,曹姐到時候會給你安排師傅的。”
“哦。”
“等等…….”對方回到男賓部,過了一會回來,把一套深咖啡色的衣服交給司鴻初:“穿上製服再去,讓曹姐對你有個好印象。”
從小學到高中,總是要穿學生服,可能學生服在大城市叫“製服”。
司鴻初沒問太多,進男賓部把製服換上了。
這套製服有點像中山裝,裁剪很精細,讓司鴻初覺得自己帥了許多。隻是胸口掛著一個牌子,讓司鴻初感到非常不解:“足療保健?”
“趕緊去找曹姐吧。”對方不耐煩的擺擺手:“我這裏還有事,沒時間招待你。”
聽人勸吃飽飯,司鴻初直接來到頂樓,其中一個房門果然掛著“辦公室”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