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勳打賭自己的表情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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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遊的酒吧叫Victoria Arms,大概曆史悠久,木地板吱嘎吱嘎地響,空氣充斥酒窖裏陳朽味道。

江嘉穎猶豫了很久都沒有選定酒,詢問鍾文莘兩種蘇格蘭威士忌的區別。

鍾文莘是英國長大的華人,家境看起來很好,對中產階級的各類消遣都熟稔,因而在仔細介紹。

或許跟嘉穎言和是個錯誤。

江嘉穎和蘇予勳冷戰期間除了上課幾乎不打照麵,也很少在宿舍裏看到江嘉穎,大多數時候他都住到鍾文莘那裏。

而和好後時常能在走廊撞到,偶爾清晨還能看到鍾文莘濕著頭發從公用浴室走出來。

至少也代表了蘇予勳在江嘉穎心中的份量;如果鍾文莘的出現會惹他不快,鍾文莘就不會出現。

某種煩躁心情不停滋長,或許,就不應該和嘉穎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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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勳,你喝什麼?”

被Lily輕推了一下肘部,蘇予勳下意識說,“跟你一樣。”於是Lily向櫃台上中年大叔說了聲“One more Crabbies.”

酒吧裏坐滿,於是四個人拿了酒在露天座椅坐下。

蘇予勳不知道是什麼酒,直到入口才發覺是薑味啤酒。沒有難喝到無法容忍,但風有些大,啤酒喝得很冷。

江嘉穎則品著那杯蘇格蘭威士忌說著“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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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很早就看出江嘉穎和鍾文莘在交往,並且毫不在意。

上個月某天Lily調侃鍾文莘長得很帥,如果沒有後代,難免浪費帥哥資源,而江嘉穎把炮火引到蘇予勳身上,“你男友也很帥,不如多生幾個,好平衡一下帥哥數量?”

Lily笑著要去捶江嘉穎。

那天晚上和Lily泡完圖書館回家,忽然她開口,“予勳,同學贈我一瓶紅酒,一起喝怎麼樣?”

不知道到宿舍會不會又在走廊撞到鍾文莘,幹脆遲點回家。

於是蘇予勳說好,去Lily房間喝酒。

似乎是葡萄牙酒,味道偏甜,頭有些暈,看到度數才發現比普通紅酒高不少。

Lily醉得很快,軟綿綿趴到自己懷裏,不知幾時開始接吻。

直到對方開始幫他脫外套才發覺不對,推開對方,“Lily,我同你在一起並沒有這個企圖,交往才兩個月有些太快。”

Lily好像清醒了一點,蘇予勳意識到方才出口的話或許傷她自尊,想說些什麼,Lily笑得大方,“不要緊;我也知我不醜怪,既然你都有耐心,我自然等得起。”

喝完杯裏剩酒就告辭離開,Lily說著“謝謝”。

回到宿舍接近午夜,酒精作用下睡得很淺,不知哪裏傳來“嗯啊”的喘熄聲。

起初以為聽錯,不甚在意,但黑暗中聲音益發清晰,才確認不是幻覺。

或許是隔壁叫Nicole的英國女生,時常見她門口擱著襪子,英國人用來代表“有人過夜”的記號。

蘇予勳從來嗜睡,並沒有被叫/床聲音影響過睡眠,直到分辨出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