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十幾個太醫,連同雲行在內等待了整整四個時辰。等外麵天色已經慢慢亮了起來後,眾人這才見徐海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動手拔針。
雙手幾乎僵硬,低頭望著不小心在對方胳膊手上弄出的細小痕跡。徐海心中一跳,連忙偷偷的瞄了一眼身邊一直站著的雲行。見對方愣愣的好似沒有反應過來,他立馬低頭祥裝無事的繼續起來。
終於明白他為何會將女皇請出,望著他手上的動作,雲行不發一言,但卻慢慢的皺起眉來。
時間又過了一會,待徐海終於拔出越清風身上所有的銀針後。雲行立即毫不猶豫的將他拉到一邊,然後揮手讓後麵的兩名宮女上前。在囑咐她們給越清風上藥換衣後,雲行回頭冷冷道:“你最好祈求郡主她能盡快醒來,否則等待會待女皇發現這些痕跡後,你應該知道會麵臨什麼。”
騰地一下子無力的坐在後麵的紅木椅子上,徐海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手中的一根根銀針。半響才低聲無奈道:“盡人事聽天命!”
眾人無言,隻能繼續盯著床上人。
在一片沉默後,雲行看著被宮女伺候的越清風終於忍不住問道:“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大亮了,郡主她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繼續盯著手中的銀針,徐海聞言愣了一會,大醫院的其他太醫也都聞言看向了他。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半天徐海這才吞吞吐吐猶猶豫豫道:“古書說應該在用針時就會醒來,但如今這樣,我,我也迷糊了。”
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緊緊的握住腰中劍。想到幾個時辰前自家主子被推出去時,那滿含希望的摸樣。
再回頭盯著前方越清風那露在外麵變成青色的手指,手指放在劍柄上動了又動。已經忍了一晚上的雲行終於忍無可忍的拔劍轉身,直接向後方坐著的徐海砍了過去:“找死!”
“大人饒命!”全然忘記那還待在外殿的女皇陛下,眼見長劍向自己揮來,徐海條件反射的大喊著向後倒去。
殿內一下子叮叮當當的,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
顧不得被自己帶倒的紅木方椅和撒了滿地的銀針器具。望著那已經抵在自己額上的青色長劍,徐海立馬高呼起來。
“大人且容我----”
“怎麼回事?”
已經在外等的耐性將盡的朱巧昕,在聽到裏麵的嘈雜聲音後。立馬心中一沉,命人直接推開了內殿殿門。
“女皇萬歲!”望著已經換了朝服的女皇陛下,眾人一下子跪地全部不安起來。
跟著收劍跪地的雲行,看了看女皇那黑著的臉色,也立馬將頭垂下。
“怎麼回事?不行嗎?”說話間朱巧昕的臉色一點一點慘白起來。
眾人不發不言,隻是伏著的身子都不約而同的向下壓了幾分。
“一個一個的全是廢物!”低頭望著自己身上的明黃朝服,朱巧昕慘然一笑,然後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
其實若昨夜沒有太醫的那番話,她可能也沒有這般的難受。但如今在她苦苦等待這麼久,高興期盼了這麼久後。他們再告訴她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後,這讓他如何接受。
“你們,你們---”
眾人一個一個都有了不好的預感,各個麵色慘白起來。
而就在所有人包括雲行都以為女皇會動怒時,甩甩手。朱巧昕卻上前一下子坐在越清風身邊,意外低聲無力道:“都出去吧,全部都出去!”
“多謝女皇,多謝女皇!”
殿內有不少人,但意外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剛才那個似乎被嚇得不輕的太醫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