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的失蹤是雲行在三個月後才發現的,以往隻要兄長和他分開,他都會寫信過來隨隨便便的問候上一兩句。
當第一個月沒有收到他的消息時,雲行還在想自己臨走前那般的沒大沒小,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當第二月沒有收到他的消息,雲行想了又想決定自己主動給他寫一封信,告訴他他和女皇都好。
當第三月過了,待京師那邊徹底的沒有消息後,雲行才有些著急起來。而就在那時他才收到平王殿下的書信,才知道自己的兄長也來了邊塞。
兄長過來,不可能不會聯係他和女皇。這樣想著的雲行徹底的沒有了其他的心思,終日開始命令自己的手下找起雲崢來。
不久後待手下無意中從一個鐵器鋪子找到雲崢的佩劍後,想著當時女皇送他寶劍。他戲言說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話,雲行便一下子徹底的崩潰了。
“雲行你沒事吧?”跟他一起要好的蒙餘,見他最近不是終日的出去便是一直關在自己的屋子中,終於有些擔心道。
“沒事,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兄長我心中有點不安而已!”死死的盯著懷中的寶劍,雲行在應付了幾句後,待蒙餘離去後。他才猛然撕下自己衣衫的下擺,一點點的纏住了手中寶劍的劍柄。
他和雲崢的寶劍都是昔年女皇所賜,所以除卻劍柄上的刻字外,其他都一模一樣。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的將上麵的“崢”字包住後。他便將雲崢的寶劍掛在了自己的腰間,而他的他則藏在了屋子一口大箱子的最底下。
“我想你應該還活著,你怎麼可能輕易掉下我和女皇。所以我---我會好好的保護它的。”幾日的尋找,幾日的反思。直到如今他才突然反應過來,從小到大他與自己的兄長感情太單薄了。
他和他是流著同樣血液本該最親近的人,可是從小到大,隻因為他們的一生都被女皇改變了。他們便好像徹底的斷了兄弟間的感情,反倒不再像以前那麼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不知兩人之間為何會變成這樣,仔細的回想,他還能想到每次他生辰對方都會寫信給自己或者托人給自己買點好東西。而兩人一起二十多載,他給對方卻好像隻有一再的勸解和最後的警告。
胸口疼的厲害,想著獨自走了好幾月才被發現失蹤的兄長。想著如今即便沒有他和兄長,也有蒙餘和宇正羽陪著女皇,雲行終於第一次起了想離開的心思:“等,等女皇和越大人一切都好,待她們完全不需要我了,我便去找你好不好?”一下一下的摸著手中的寶劍,雲行長長的吸口氣半天這才收起了自己異常的情緒。
天命二年六月,在外許久的越清風和女皇,終於結束了曆時八個月的遊曆生活。短短八個月時間,越清風和朱巧昕一起去探查了西衛的邊城欒城,一起去了被朱巧昕押給西衛的七閩,於闐兩地。一切遊曆了邊境的塞外風光,也一同去過了整個大周最繁華的南麵和最貧瘠的北麵。
八個月時間,他們一行幾十人冒充走南闖北的商人,幾乎走遍了大周的山山水水。有時遇到繁華的地方,他們便可以過的好一點。而若是進了那種即便是拿著銀子也無處使的地方,一切的一切便隻能有他們自己動手。
匆匆的八個月一閃而過,而在這八月個中。在越清風暗自好奇自己的身子時,朱巧昕也找到了機會將平王的話再次說了一遍。
“原來古人說庸人自擾,說作繭自縛都不是虛的。我竟然將自己套在一個殼中,讓你讓自己痛苦了這麼久!”當時的越清風一臉複雜心中滿是感慨。
而忍不住擁住她的朱巧昕隻是低聲道:“是我無能,以前總是沒能讓你如願,總是讓你得不到想要的,所以才會這般。但現在好了,如今我會努力再努力,所以姐姐如果有什麼事情再也不要憋在心中了。巧昕會傾盡全力達成的你的心願,所以以後再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其實至今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但依稀明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見身邊人這般的擔心,越清風隻能下意識的點頭。
而最懂她心思的朱巧昕,見她雖然點頭眼中卻還是有點顧及,終歸沒有太逼迫她。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所以朱巧昕如今隻想變得更強一些,如今她隻想強到懷中的人再也不會質疑她的能力,再也不會為她提心吊膽了。
天命二年七月,回京城一個月的女皇開始徹底的整頓朝中的官員,徹底的開始實行內閣製度。雖然中間麵臨了很多明裏暗裏的阻撓,但在內閣製真正實行一個月後,她便徹底的握住了朝中所有的權利。
內閣大臣中,除了老臣公輸勤克和季連安榮外。其他的四人宇正羽、儲向陽、慎宏遠、蒙餘都是自己人。內閣中軍務的折子除了經過六位內閣大臣外,還需要經過新任護國將軍雲行的審閱,再報到女皇麵前才能實行下去。而朝中一切官員罷免以及晉升下放的命令,朱巧昕則直接交到了翰林學士陳玉珠和身邊越清風的手中,待她們進行初定後,她才進行最後的敲定。
天命二年,老天似乎終於開始放過了大周。原本被各種災害洗禮過的地方,如今漸漸的也恢複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