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完大刀了,就見童辛前褲襠處的衣物幾乎成條了。
童辛抹抹額頭上的冷汗,“以上乃耍大刀的最容易出錯的地方。”
幾人:“……”
“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沒受過訓練的千萬別模仿,小心沒人教《葵花寶典》。”
“……”
此時童辛才有空看清那男子的相貌。
這人五官很立體,劍眉,深眼,鼻梁挺拔,唇如刀削,感覺有點混血兒的味道。
再看一旁艾德裏安的神色,童辛知道這應該就是當今的皇帝,曾經的燕王——朱棣。
隻見朱棣忽然一抬手,遠處的四周頓時湧出無數的弓箭手。那距離即聽不到他們說的話,又將他們納進弓箭的射程之中。
段君恒立刻將童辛抱進懷中護起。
朱棣卻忽然道:“本以為那龍脈卷冊中會記錄有朱氏全族的生死命數,不想裏麵就隻有一副風水地圖。日月更替,風水輪流,龍脈所在已移向北京。”
除了段君恒,其餘人都未顯驚訝。
“可就算如此,也未能保我大明千秋萬載。”朱棣拿出一卷軸來,倏然一掌拍碎,“那要來何用。”
童夫人道:“那聖上想要的是什麼?”
朱棣眼中一凜,“‘那人’在哪裏?朕知道,你知道的別想騙朕。你放心,朕已經答應過童逸,隻要他幫朕找到‘那個人’,朕保你們一族平安富貴。”
張三豐忽然插話道:“就因為她曾經告訴過你,你將為帝?”
童夫人一愣,看向張三豐。
朱棣展開雙臂,展示胸腹上的盤龍,“她說對了,不是嗎?”語調又倏然一轉,對童夫人嘶吼道:“可為何你就是不肯告訴朕,‘那人’在哪裏?”
朱棣口中的“那個人”,在場的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童夫人毫無退縮和恐懼,“因為那時我的確是不知。”
“那時?”朱棣抓住了童夫人話中的關鍵詞,“也就是說你現在知道了?”
艾德裏安的身體一僵硬。
童夫人沒有回頭,“皇上,他不可能再對您的皇位構成威脅了,為何還要千方百計地找他,難道非要他死你才甘心嗎?”
朱棣的手再度抬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在朕的手落下前。”
童夫人無懼,“皇上有沒覺得近來的糧價有點高了?”
朱棣聞言,冷冷一笑,“不就是你們囤糧了嗎?朕遲早會找到的。”
“找到?”童夫人高聲大笑,“皇上,事到如今,你覺童家還會給自己退路嗎?”童夫人手掌中倏然多了個打火機,叮的一聲,藍色的火焰在跳躍,“一把火,轟……都化灰了。有整個大明給我們童家陪葬,值了。”
朱棣舉起的手僵在半空了。
雙方各不相讓,僵持著。
“好,我讓你見屍。”艾德裏安忽然手持一柄匕首指在喉頭,走了出來。
朱棣聽到那聲音,神情都變。
就像在絕望深淵中,看見希望的將死之人。
在艾德裏安念著大夥都聽不懂的童謠之時,朱棣就越發肯定,可他卻似害怕了,“安……是……是你,對嗎?”
那天童辛聽到了一個很長的故事,一個發生在人人皆言多薄幸的帝皇家中的故事,一個從出生便開始了彼此糾纏的故事。(一個不知道眉頭什麼時候會開坑的故事,就叫《永樂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