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身吧,陸建一想到,難怪艾雲死前居然還帶著笑意,原來自己插在艾雲胸`前的刀穿過了那瓶毒藥,被割傷的自己很快也會死。
報應麼?陸建一從來不相信,隻是討厭這命運,為什麼總讓自己以為什麼都得到後,卻又一把拿走。
文秀沒有留意到陸建一的神情,她還是艱難地拉陸建一往前走,陸建一看著文秀的後腦勺,從衣兜裏掏出最後一支凝血劑。
殺了她麼?讓她和自己一起陪葬?這樣為她買的保險金也就有了,父親的公司也能得到那筆錢,自己也死了,不會有人懷疑到這起登山意外是人為計劃好的,陸建一把針管朝文秀雪白的泛著太陽柔暖的光的脖子紮去。
“建一,我真的好累,回去後我們不要再登山了,我會為你保住這秘密,我也會去求楊伯伯,看他能不能為你爸爸的公司想想辦法。建一,如果我們誰死了,都要好好活下去,真的,特別是你,你比我們都
優秀得多,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是要去繼承你爸爸事業的人啊。”文秀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說著。
陸建一得手停了下來,他嘴角抽[dòng]了一下,將針管用最後一點力氣拋了出去。
“文秀,我有點累了,陪我坐會兒好麼?我們曬會兒太陽,等腳暖了再走。”陸建一虛弱地說。文秀以為他真的很勞累,於是兩人停下來,靠著一塊石頭坐下,相視無語。
陸建一看著太陽慢慢升起,回頭看了看還未完全走遠的木屋,在陽光照射下,上麵的雪塊全部掉了下來,木屋露出原有的樣子。
黑色的,不知道為什麼,那木屋看上去一片漆黑。
還是說自己已經看不見了?
陸建一覺得冷,他對著文秀說了最後一句話,“文秀,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吧。”
文秀說好,於是陸建一將頭靠在文秀瘦弱的肩膀上,安靜地走了。
直到過了很長時間,文秀才知道陸建一死了,她沒有哭,因為哭夠了,隻是覺得有些茫然,她一直那樣坐在原地很長時間,才把陸建一背了起來繼續走,但是她實在無法背得動,隻能將陸建一放了下來,她又怕有狼拖走屍體,隻能用僅有的力氣把陸建一拖回到木屋放著,然後才打出信號彈求援。
非常的幸運,她被搜林隊發現了,帶回了醫院,幾個月後,文秀才走出了陰影,慢慢恢複到正常的生活。
她經常會去看那些死去的人,尤其是艾雲。
她曾經有一個弟弟,一歲多就被人口販子抱走了,就是在他們一家人來這一帶度假的時候,從那以後文秀家裏就再也沒去過雪山,那是永遠的痛,而第一次看到艾雲,文秀就有種親切感,一種想要保護他嗬護他的感覺。
聽說,擁有類似基因的人會相互吸引,即便是從未見麵的血親,第一次相識也會對對方有莫名的好感。
艾雲是自己的弟弟麼?不用知道了。文秀隻知道,自己要好好活著,還有,忘記那雪山,忘記那個黑色的木屋。
驚悚夜 第二夜 戒指
當我提著手裏的袋子穿過街道的時候,徐陽看見了我,他用那招牌式的微笑對我打著招呼,並且努力地穿過穿梭不停的車流想靠到我身邊來,我慌張地望著從左邊急速駛來的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心中忍不住揪了起來,我很擔心。
其他的車子都開得比較慢,不知道為什麼,那輛黑色別克開得很快,似乎很著急,著急著想去做什麼,想去接什麼人似的。